“平儿,你在胡说什么?分明是那dàng_fù勾引你,你怎的胡说。”徐夫人走上前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徐楠平。
“母亲,您自幼便教导孩儿,犯了错,应当接受惩罚,不可逃避。怎的母亲现在为了孩儿不受惩罚,便大肆诬蔑一个女子的清白?”
正说着,沈侯已然来了,见此情景,也是大为不解,却因方才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细细一想,便猜了个大概。
“沈大人来了,方才徐二少爷已然承认了强辱我大嫂之事,可为防闲言闲语,还是请沈大人好好调查此事,给大家一个公道。”顾颜楚道,已然拿出了几分郡主的架势,沈侯便以下臣之仪说话:“是。”
“还请沈大人细细查明,莫要偏私,免得太子殿下说我顾家仗势欺人。”
顾颜楚笑道,她搬出了林羡,逼得想说话的徐茂将未出口的话语全都咽了下去。
若是徐楠平没承认,他倒还能周旋,毕竟巧儿的供词,是桃青主动来寻徐楠平的。自己大可告他们倒打一耙,叫何家声名狼藉。
可徐楠平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偏偏将自己的路全都堵死。
为今之计,只有将影响控制到最小,若是闹大了,叫皇帝知道,只怕会对他不满。
太常寺专管祭祀礼仪之事,而徐楠平却做出了如此不知礼之事。
子不教,乃父之过。
若是一个儿子的言行都不能管教的好,那他何德何能,管得好一整个太常寺。
想到这里,徐茂便是冷汗连连。
他方才便不应该任由自己夫人争辩,若是一开始便着力与大事化小,对何、顾两家威胁、贿赂双管齐下,说不定此事便压下来了。
这下可好,赔了个儿子不说,这一次,还将这两家全得罪了。
顾倾寒乃是户部侍郎,从二品。何居康则是都察院御史,正二品。
这两人官职都比他高,他去得罪,岂非自寻死路?
尤其是顾颜楚方才的话提醒了他,别看林羡现在娶了胡家的女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顾颜湘余情未了,将来的太子妃,还指不定是谁去做呢。
因此抬手阻了想要说话的徐夫人,笑着朝沈侯拱了拱手:“一切,便全麻烦沈大人了。若我儿是清白的,还请沈大人做主,若他真做了这等下作之事,沈大人只管秉公处理。”
“职责所在。”沈侯亦回礼道,他与徐茂同位三品,自然没有高低之分。
徐茂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好似胸口压了数十年的大石终于落地一般,又回头向何居康道:“既如此,下官便先告辞了。”
何居康摆了摆手,十分疲倦一般。
徐茂自带着徐夫人离开了,沈侯与徐楠平说了几句,便也出了屋子。
余下的人见何居康乏累,正打算离开,忽听何居康道:“四丫头,世侄,我有话与你们说。”
因此,除他二人之外,也都退出了屋子。
何泽榭几兄弟送了何夫人回房后,自去招待客人了,顾雨疏却越想越气,叫住了顾颜楚:“你方才为何要帮那贱人说话?”
“贱人?”顾颜楚一脸的疑惑,“二姐姐在说谁呢?”
“少在这装傻,何静慈那贱人做了这样有辱门楣的事,哪里还有资格嫁入顾府,还做长嫂?你是怎么想的?”顾雨疏怒道,似乎随时要动手一般。
“二小姐,这里是何府,可不能乱来。”巧儿连忙拉住了顾雨疏的手,顾雨疏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终归是克制了几分。
“二姐姐说话可要注意些,静慈姐姐日后可是你我的嫂子,千万不可怠慢了。”顾颜楚远远地见着季桓景与何泽易交谈着往这边走来,不由得一笑,再自然不过地上前两步。
“凭她?那样的贱人,除非我死了,不然别想嫁进顾家。”
“死了?这主意不错。”顾颜楚的眉头上扬,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上次四十军棍下去,没隔几天,二姐姐就活蹦乱跳的了。这次八十军棍够不够?”
顾雨疏当即被戳中了痛处。
上次她险些被打死,去向莫颔与顾倾寒哭诉,对方都只叫她忍耐,还训她平日里做事太过了。
满腹的委屈不但没人安慰,反而又受了两顿责骂,本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口。
顾颜楚还偏偏捏住了这根刺,往里面又扎了些,在伤口上面撒了盐,叫她怎么不怒火中烧。
尤其是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更是忍耐不住,抬手便打了过去。
“二小姐不要!”巧儿却叫着扑了过来,她扑的同时,顾颜楚像是被撞一番往后退了两步,故而巧儿几乎是站到了顾颜楚原来的位置,结结实实地挨了顾雨疏一巴掌,摔倒在地。
顾雨疏见自己误伤了巧儿,大为讶异,一时竟没去考虑巧儿今日为何屡屡护着顾颜楚,满心只想要去扶她,却听背后一声大喝:“住手!”
顾雨疏吓得僵在原地,真如同石雕一般,动也不敢动。
“顾二小姐,这里毕竟是何家,你在此作威作福,只怕是不太妥当。”何泽易黑着脸挡在了顾雨疏面前,季桓景则是三两步上前,担心地望着顾颜楚:“没事吧?”
顾颜楚不知何时成了一幅惊惶未定的模样,大眼睛中还氤氲着几分水汽,却还是摇了摇头。
季桓景见她的确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了心,转过身看向了巧儿:“可是摔伤了?”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块方巾,铺在掌心之上,朝巧儿伸出了手。
巧儿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