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文质彬彬,才德兼备的男子,是多少女儿喜爱的郎君。有多少女子只是想象与他共处一个屋檐下,便能愉快许久。
他平时那般谦和有礼,对女子也是分外的尊重,想来自然是会爱护枕边人的。
可是好是坏,仅凭想象与听说,又怎么能够做出决断。
眼看着顾颜楚的脸色沉重下来,云萝以手撑额:“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你有主意?”顾颜楚看向了云萝。
“其实不用我,你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暂时没想到罢了。顾雨疏好像很喜欢我男人。”云萝的话锋突然一转,眉梢眼角染上了几分fēng_liú韵味。
她的模样本就极为精致,再添上几分这样的风情,顾颜楚便是个女子,心中也有几分动容。
可她与那些满脑子下贱事的男子不同的便是,在云萝的有意扰乱之下,仍能听出云萝语中的重点。
顾雨疏。
或许旁人听了这话,会以为云萝心中吃味。
不管是怎样的女子,知道自己丈夫被另一个容色姣好,且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女子惦记着,心中多多少少是会有几分不快的。
“你是说,让顾雨疏嫁给季桓景?”顾颜楚虽是问,心中却已经明了。
顾倾寒之所以拼命促成这门婚事,不过想以此为媒介,拉进两家的关系。
可是,与其让一个无法掌握的自己嫁过去,还不如叫顾雨疏——他的同胞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妹妹嫁过去,对他而言,岂非更有益?
只是他目前还未想到这点,顾颜楚却不介意去提醒一二,毕竟也是姐妹一场那季桓景,的确是个好归宿,不是吗?
“良媛果然聪慧。”顾颜楚笑道。
“我本家姓古,单名一个葵字。当初被征入宫中,上面的人嫌弃我名字难听,故而取了云萝二字。”古葵道,顾颜楚点了点头,这些她都查得清楚了:
“阿楚倒觉得,这名字十分的好听,古良媛总比云良媛要好得多的。阿羡哥哥之前只是不知,若是知道了,定会为良媛改名的。”
古葵却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人前人后,你只唤我一声小葵便好。”
顾颜楚一怔,却也是含笑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事,要你帮忙。”古葵道,“我有一故人,早些年死了,因着他没什么亲友,因而也没个祭拜的。宫中又不许私自设置牌位,听说你在伶仃寺为狼虎军立过牌位,便劳烦再跑一趟,为我那故友也请个往生位。”
“是,请借笔墨一用。”顾颜楚道,当即有宫婢捧了纸墨前来,那墨已是磨好的。顾颜楚先试了试,浓淡刚好,正是她平日里喜欢的,便将试笔的纸揉作一团,这才问道:“不知那人姓甚名谁,生卒年月几何?”
“他姓季,正到了端字辈,跟一个阜字。”
顾颜楚的手一颤,季字那一捺折了个生硬的弯,走出老远。
她抬头看向古葵,后者依旧撑着头,含笑望着她。可这笑容,无端端让人毛骨悚然起来。
古葵怎么会知道季端阜的。
重生一世,知道这个名字的,唯她一人,便是素音也不知道牌位上刻了谁的名字。
难不成只是相似,只是巧合?
可未免也太巧了些。
望着古葵,顾颜楚深信这并非是什么巧合。
巧合只有书中才有,古葵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故意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她知道了什么,她怎么知道的。
“阿楚,你怎么了?”古葵的声音依旧慵懒和善,一字一句,却先从炼狱深处绕了一圈,才缓缓从顾颜楚耳中,直击她的心脏。
“阿楚有些话,想单独与良媛说。”顾颜楚极力扯出一个笑容,古葵打了个哈欠,道:“给郡主的湘绣呢,怎的还没找出来?”
“是。”众宫婢道,纷纷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顾颜楚悄悄握住了袖中的双刃,犹豫着要不要冒险一次。
虽然没人会认为她会杀古葵,就像是当初大家都没想过卢婧雁可能丧命于她。
可这屋中毕竟只有她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屋外又有那么多人,若是古葵真的出了什么事,她逃脱不了干系。
或许她也受袭,自然也就洗脱了嫌疑。
只是这分寸需得拿捏好,轻了,便会被查出端倪,重了,她的性命不保。
“若要动手,最好等回去之后,叫司寇辰前来。他是江湖人,这些事最拿手。即便被抓了,也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不过若我是你,便不会动手。”古葵不紧不慢地开口,全然不将面前这个随时可以了解了她性命的人放在手里。
“与胡千娇那个蠢货相比,我无疑是更好的帮手。”
“良媛一直没告诉我,为何要帮阿楚的忙。”顾颜楚却半点没有松懈,实在不行,她便装作是为顾颜湘所抱不平。以当今圣上的性子,多半会怀疑是顾颜湘的教唆,有这样尊贵的两个人陪葬,她也值了。
“因为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经历过的一切,所以十分好奇,这样的你,会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来这宫中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总该寻些有趣的事,你说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古葵拿过一旁的云泥糕,轻轻咬下一块,在口中细嚼慢咽,“在东宫伺候,对于顾府的消息,自然是听说得多。自从林羡入了东宫,你们姐妹两的事,便常常传入我的耳中。我听着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