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平私相授受,徐楠锦自甘堕落,二人能得到如今的下场,乃是咎由自取。何静慈三言两语的,却将他们说成了无辜之人。
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无辜之人。
只是她也昏了头脑,竟然敢来替徐楠锦求情。
顾颜湘得知她与徐楠平之事后,本就恼怒不已,是顾倾寒再三劝说,才叫她勉强不去计较此事。
这个时候,何静慈避嫌还来不及,偏偏要撞在枪口上,顾颜湘一个气恼,虽不至于杀了她,最起码的,也要遭几十军棍。不过顾颜楚却十分好奇,若是何静慈真的挨了打,顾倾寒会如何。会与顾颜湘翻脸么?不至于。
应当不至于。
以他的性子,多半会藏在心底,日后一起计较。
想着,顾颜楚便觉得有几分无趣了。
得想个办法,让这兄妹两个赶紧翻脸才好。
顾颜楚想得认真,连何静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待晚间顾颜湘回来,还是赖在她怀里半撒娇的说了此事。
果然,一听说是何静慈求的情,顾颜湘便沉默了几分,面色也隐隐有些发黑。顾颜楚却是一副没看出来的样子,仍是笑道:“我觉得大嫂子说得的确没错,咱们能不得罪人的,便别得罪人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那么认真呢。”
她自说得开心,顾颜湘的嘴角却抽了抽,忍不住爆发出一声怒喝:“胡闹!”
“以权谋私,趋炎附势,这些个陋习,你倒是学得利落。你以为这样皆大欢喜,殊不知包庇纵容,便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阿芙蓉是怎样的东西?祸国殃民。你便是再小再不懂事,也该明白。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他们吸食阿芙蓉,你有意放过,明日他们杀人放火,你是不是也要刻意袒护,后日他们起兵造反,你是不是也要助上一分力?”说罢,也不看被吓得只知落泪的顾颜楚,起身直接离开了毓秀阁。
当晚,顾颜楚便病了,大半夜的惊醒了整个顾府。
何静慈为徐楠锦求情之事,便也如同一阵风,吹边了顾府的每一寸土地。
顾倾寒的反应如何,姑且不谈,反是顾颜湘,向来疼爱顾颜楚的她,这次竟硬了心肠问也没问一句。此事传了出去,原本还绞尽脑汁找人求情的那些家属,也不得不断了这心思。
此案顺利进行下去,在秋狩之前定了案,该发配的发配,该处死的处死。徐楠锦倒没因为此事而刻意着重处理,只是与旁人一样,因着之前食用的不多,再加上数月未曾碰过,罪不至死,而是受了发配之刑,家中多多少少的,也受了几分牵连。
直到尘埃落定,顾颜湘方去看了仍缠绵于病榻之中的顾颜楚。
一进屋,便被吓坏了。
顾颜楚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紧闭着双眼,泪水却不断涌出,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双拳握紧,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暴起。
“怎么回事?”顾颜湘快步上前,才发现她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心疼且又小心地将她的手掰开,看着那结了痂的掌心再次溢出血,顾颜湘不免大怒,“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丫头们皆埋首不语,唯有素音哭着回道:“小姐病的那日起,便是睡着的时候多,一旦睡了,定然会遭梦魇。这几日已经好了些,前段时日将自己伤得更厉害。奴婢几次想去找大小姐,皆被人拦着院外。连方大夫也说了,心病还需着心药来医,若大小姐再不来,便是华佗扁鹊再世,也回天无力了。”
顾颜湘原本只是想让顾颜楚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以免旁人说上两句,她就走上了歪路,哪里会想到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看着奄奄一息的顾颜楚,顾颜湘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连忙命人去请太医前来。
太医来了,神色也颇为凝重,斟酌了半晌才开了一副药,嘱咐要好好照顾病人,莫要再让她受刺激,要叫她多开心些,才可能渐渐好起来。
药煎好后,顾颜湘哄着半梦半醒的顾颜楚喝下去,却是喝了一碗吐了大半碗。只好又命人煎,第二碗特意用了些甜食佐着,才勉强咽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果然睁开了眼,一见着顾颜湘,瘪瘪嘴,“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满是委屈与害怕:“阿楚错了,阿楚知道错了,求姐姐别不要阿楚。”
顾颜湘连忙将人搂入怀中,连连安慰道:“姐姐怎么可能会不要阿楚呢,前几日只是忙了,没空来看阿楚罢了。姐姐不会不要阿楚的,阿楚莫怕,莫怕。”
一连几日,顾颜湘都守在顾颜楚的身边,半步也不离开,即便是顾颜楚睡着时,也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她若是走开半步,顾颜楚便又要哭闹起来,她便只好告了假。这么折腾了好几日,顾颜楚才逐渐的明白过来,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模样,反倒不好意思,见了顾颜湘便是脸红,顾颜湘也不打趣她,只是好好与她说了番道理,又安慰了好一会儿,这才能回去休息一二。
待顾颜楚病好之时,也该秋狩了。
顾颜湘暂代骁卫司正使之职,自然要负责围场安全,而顾颜楚因着是郡主,又有林绍极力争取,便也得以去了。
到了猎场,顾颜楚才发现,不知胡千娇,连古葵也来了。
之前阿芙蓉的大案,牵涉甚广,众人的注意都在上面,对于一些事,反而是忽略了。
比如,东宫的云良媛,十分受宠,竟得了皇后亲自赐名赐姓,且不是一般的姓,乃是虞,名唤子兮。
虞,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