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湘儿晚到一步,阿楚便要被辱没了清白,即便如此,兄长也觉得季桓景不应受到惩罚,也觉得为了阿疏,阿楚便该忍气吞声不成?”
“苍蝇不叮无缝蛋,她若没问题,又怎么会被季桓景找上?”
“顾倾寒。若非你与顾雨疏骗婚在先,季桓景又怎会将怒火发泄到阿楚身上?”
“她一闺阁女子,不知避忌,与自己姐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是引起这事的原因,但凡她有一点廉耻之心,又怎么会单独相会一个有妇之夫?”
听着顾倾寒的话越来越难听,在内间陪着顾颜楚的何静慈也忍不住了,命人将门关好,对顾颜楚道:“你哥哥一时气急了胡言乱语,并不是那个意思,莫要多心。”
顾颜楚面色惨白,泪痕犹在,闻言,也不过扯出一个憔悴的笑容:“大哥哥说的是,本就是阿楚不好,是阿楚不知分寸”
话到一半,已是泣不成声。
“这是季桓景的错,与你哪有半点干系。”何静慈连忙拉了她的手,用手帕温柔地拭去她面上泪痕,“好在大姑娘及时赶到,并没出什么更可怕的事。你放心,大姑娘定不会放过那登徒子,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可是,他出了事,二姐姐该怎么办。”顾颜楚抽噎着,声音有几分嘶哑。
何静慈听了这话,竟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
顾颜楚遭遇此事,便如同顾颜湘说的那样,一半怪罪季桓景,另一半,却该是顾倾寒兄妹承担。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只知道顾雨疏要嫁给季桓景。
对于外面的那些传闻,自从徐楠平死后,她的心似乎也就随之去了,并不去听也不去管。
直到昨夜季桓景上门来讨要说法,她才知道自己丈夫竟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昨晚,二人便大吵了一架,结果今日听说顾颜楚出了事。
她跟着顾倾寒来,本以为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关心是关心,可关心的,却不是受伤最大的这个妹妹,而是那个罪魁祸首。
而顾颜楚,分明也是知道一切的始终,助纣为虐也就罢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只是为害她的人着想。
也难怪顾颜湘要安置那八百府兵。
只是顾颜楚的状况,只怕那八百府兵也是护不了她安全的。
若不是思虑着顾颜楚现在正难过着,她几乎就要出口教训了。
幸好,她还没忘了自己此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二姑娘自己造的孽,你又何苦操心。说来,我们夫妻两倒是害你不浅。倾寒害得你险些受害,之前我烦你那事,又让你被大姑娘责骂。”
“姐姐并没说我什么,大嫂子不必自责。”顾颜楚笑道。
“若要认真算起,还是咱们顾家欠了徐家的。大姑娘怎的这么糊涂,也不知补偿一二。”何静慈说道,一脸的苦恼。
顾颜楚则显得微微吃惊,迟疑了半晌,方开口问道:“大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么?”何静慈一脸讶异的样子,“也对,这样的事,倾寒怎会与你说。我只悄悄地告诉你,你可别说给别人听。”
顾颜楚点了点头,何静慈才道:“当日徐楠平欺辱了我,通政司却判得轻了。你大哥哥心疼我,便派人做了手脚,才叫徐楠平就这么去了。”
说着,何静慈长长地叹了口气:“虽是为我,可平白要了别人性命,若是传了出去,该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