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还能咋回事,中毒!
“中毒!”王大妞娘几乎在程大夫说完这话后当场就要倒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一个个面色发白。
程老头却是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取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塞到王大妞爹嘴里,而后就用草纸垫着拿起喜如刚才一起摆在他屋柜台上的那个已经成了一坨的包子。
“这你家吃的?”问的是王大妞娘。
“啊?是……”
“不是!”
王大妞娘要点头的动作被躺在竹床上的王大妞给打断了,于是乎,大家伙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王大妞身上。
王大妞的胳膊和腿上被咬了几处,已经做了处理,这会儿正缠着纱布,没有刚才狼狈。
王大妞也晓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吞了吞口水,看了看程大夫手里的东西,说:“这啥玩意儿?咋就是我家吃的了?我家根本没有吃这东西!”
这就奇了怪了,王大妞爹在倒下之前还承认这就是他家的,她娘看样子也要说是,咋到了她这儿就成不是了?
神玉村地方小,处的地方也偏,离的最近的也就只有镇子了,平时卖粮卖菜啥的收入也有限,所以大伙儿平时也多节俭,平时吃什么吃了什么自家心底都是有数的,串门的邻居啥的有时候往往也清楚。
王大妞这话刚一说,跟她家住一块的孙婆子就说:“不对吧,我咋记得你家早上好像是吃的包子?”
“没吃!”王大妞极力否认,弄得王大妞娘站那儿都不晓得该说啥了。
孙婆子不太确定,就看着王大妞娘说:“是么?我咋记得早上的时候我还问你了,你不是说豇豆包子么?我记错了?”
人一上年纪有些事就记不太清楚,所以孙婆子这话说的也不太确定。
“是豇豆包子,”然程大夫这时候却突然点头说。
“啊?”孙婆子愣了愣,随即道:“那不就对了么,你家明明就吃的豇豆包子啊……”
“但……”程大夫在王大妞又要争辩之前补充说,“这里头有麦仙翁。”
麦仙翁是啥?
只要是种庄稼的,相信没几个人不晓得,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性命的,不止人,还有畜生的。
麦仙翁为地里杂草的一种,常常在这个时节跟平时他们留的粮食或者菜种子混在一起,种子跟茎叶都有毒,如果不小心误食了这玩意儿,就会造成人畜中毒。
而人只要一中毒,就会有腹痛、呕吐、腹泻、眩晕等情况,更严重的甚至死亡。
好巧不巧的,王大妞爹刚才就有这些症状,但好在他只是碰了这玩意儿一下,吞了几口口水,所以症状看上去并不严重。
程大夫说完这些话屋子里安静得一根针掉下去似乎都能听得到,为啥?还能为啥啊!又不是不要命了,干啥把这玩意儿往包子里放啊?
再说了,如果是打从一开始这玩意儿就混在馅儿里,那为啥王大妞跟大妞娘吃了没事?在他们来之前大妞爹也没事啊。
喜如没多大反应,只状似琢磨地说:“这么说来,那就是刚才我把它往他嘴里塞的时候中的毒了?”
程大夫摸了摸胡须,“大概是。”
屋子里更静了。
“好你个阮喜如!”大妞娘还没有啥表示,王大妞却是先嚷嚷了起来。
她指着喜如,一脸恨得牙咬咬的表情,愤愤道:“我们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来害我们?!我被你家狗咬成这样还没说啥你就让我爹吃毒包子,你究竟安的啥心!”
于是乎,大伙儿的视线又都聚集到喜如身上,毕竟这包子的确是喜如塞到大妞爹嘴里的。
喜如就笑了,说:“我安的啥心?你咋不问问你安的啥心?”
王大妞面色顿时一白,“你……”
“我什么我?”喜如看着她,随即看了看程大夫手里和躺着的大妞爹,“你家的包子为啥会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旺财为啥会咬你?”
就这两个问题,问的王大妞脸色是青一阵的白一阵。
是啊,王家的包子好端端的咋会出现在荣家院子里?阮喜珠的大日子,王大妞咋可能在她娘都没下地的情况下专门往那半坡跑呢?
只要不是个傻的,这种事儿几乎是一想就通了。
“你……你……你啥意思!”王大妞是个不认输的,梗着脖子冲喜如瞪眼。
喜如理了理耳边的头发,面无表情道:“你以为啥意思就是啥意思,你要是不认,咱大可让村长请官爷来查看,反正我家早上是没吃包子。”
他们这离县衙远,平时有个啥事只能请驻留在镇子里的几个官差管着,这种关系到人命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王大妞不说话了,她没想把这事儿闹到官爷面前,更没想到自家爹会着了道。
事情到这份上还有啥不明白的,王大妞娘脸上一片白,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大妞,说:“妞啊,这真是你……”
程大夫秉着不凑热闹的原则回到柜台前给大妞爹开药方,荣猛站在喜如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他这时候却说:“现在就去?”
喜如还没对他这句话有什么表示,王大妞娘跟王大妞倒是先慌了神。
喜如就说:“不着急,看她咋说。”
成,看她咋说,媳妇儿说啥就是啥,他听着就成。
所以荣猛没再说话了,继续站喜如身后头当他的小山。
喜如看了王大妞一会儿,见她没有松口的迹象,脸上微微露出些不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