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朕事前没跟你商量,你不会怪朕吧?”见莫雪鸳再度俯身,冷傲天十分满意的将莫雪鸳拉起身,柔声抿唇。
“能被皇上委以重任,雪鸳感激都还来不及。”莫雪鸳见冷傲天落座,登时为其斟茶,恭敬递了过去,“皇上放心,德妃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臣妾昨日硬是将洛王爷留在了琼羽阁,这会儿许是还跟七位花魁一起睡着呢。”
“嗯……做的不错。至于德妃……”冷傲天浅尝茶水,抿了抿唇。
“愿德妃娘娘在天之灵,能保佑天朝江山千秋万代,吾皇陛下寿与天齐!”莫雪鸳知道冷傲天意有所指,于是虔诚祈祷了一番。
“嗯!果然是莫家出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是精灵。”冷傲天非常满意的刮了下莫雪鸳的鼻梁,低头品茶。
莫雪鸳无语,浅笑。
冷傲天离开时,特别让夏忠将赏赐之物端了进来,十几件稀世珍宝中,莫雪鸳唯独对其中的一件血琥珀极感兴趣。
“老奴恭喜贤贵妃了!”夏忠挥拂尘退了小太监们,尔后弓身候在莫雪鸳身侧。能被皇上封为下一任赤部主事,想必这莫雪鸳也有个有手段的,夏忠觉得但凡入得了皇上眼的后宫妃嫔,他都不能怠慢,今日的毕恭毕敬,也许会为自己换来一根救命稻草,便如莫蝶衣。
“青宁。”莫雪鸳眉梢轻挑,纤长玉指缓缓捏起檀香木盒里的血琥珀,置于眼底。一侧,青宁自是拿银两过来,打发夏忠。
“娘娘您这……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夏忠看着青宁递过来的一张五百两银票,欲伸手却又忸怩的表情真是太欠揍了。
“公公拿着,这是我们家娘娘的一点儿心意,日后我家娘娘还有是仰仗公公的地方,还请公公多多照拂才是。”青宁硬是将银票塞进了夏忠手里,尔后送其离开了紫月轩。
且待青宁回到房间,脸上似有愉悦之色。
“高兴什么呢?”莫雪鸳握着血琥珀坐到椅子上,斜睨了青宁一眼。
“奴婢有好几次看到夏忠趴在后宫园林的一棵苍天古树上蹭来蹭去,想是娘娘的药已经发挥效力了!”青宁据实呈禀。
“嗯,抽屉里有包痒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莫雪鸳将视线收回到血琥珀上,暗示了一句。
“娘娘英明!”青宁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且待青宁将痒粉收入怀内,这才发现主子对手中的琥珀似乎极感兴趣。
“娘娘喜欢这个?”青宁狐疑问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莫雪鸳将手中的血琥珀递给青宁。
“琥珀啊!这只颜色好像不太一样,里面竟是一只蝎子啊!带蝎子的琥珀很少见的!”青宁倒也不似莫雪鸳想象那般孤落寡闻。
“带蝎子的血琥珀就更少见了,而带天蝎的血琥珀简直绝无仅有,很奇怪,冷傲天是从哪里弄到的?”莫雪鸳拿回青宁手中的血琥珀,美眸细细打量被困在琥珀里的天蝎,有那么一刻,它似在动。
“血琥珀?天蝎?”青宁不解看向莫雪鸳。
“这是西域邺城城主的贴身信物,无价至宝。”莫雪鸳相信冷傲天定然不知这东西的来历和价值,否则他岂会如此暴殄天物的赏到了紫月轩。
“邺城?西域五城中最神秘的那个?奴婢听说邺城的人很少与外界往来,这块既是城主信物,怎么会在这里了?”关于邺城,青宁只知道这么多。
“许是邺城出了变故,先收着,他日一定用得着。对了,你明晚替本宫约金玖凌到琼羽阁。”莫雪鸳小心翼翼将血琥珀揣进抹胸内侧特制的小兜里,贴身信物么,自是要贴身保管。
自顾昱被冷傲天从狱里放出来之后,便主动交出兵权,尔后带着家眷搬出皇城,到了西郊一处别苑颐养天年。
深夜的风,吹的白绸猎猎作响,舞动中仿佛几许幽魂荡漾。莫雪鸳由着暖音在前面带路,缓步踏入园内,偌大别苑,除了正厅灵堂,唯有一处豆火如萤。
“进来吧。”浑厚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苍凉,莫雪鸳与暖音才到门外,便听里面的人开口了,与此同时,几十个暗卫宛如天降,顺间将莫雪鸳跟暖音围在中间。
“你们都退下。”屋内之人一声低喝,暗卫须臾间无影无踪,莫雪鸳示意暖音候在外面,独自推门而入。
紫檀桌案后面,一老者胡须花白,银发盘起,怀中握着一支短杖,神色憔悴,却无碍那双眼利目如鹰。
“你不会武功?”顾昱眼中微讶,沉声质疑。
“不会。”莫雪鸳点头。
“那你如何杀我?”顾昱冷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此刻雪鸳拿出圣旨,老将军会反抗?”见顾昱不语,莫雪鸳哑然失笑,“正是知道老将军的迂腐,德妃娘娘才会舍弃自身,无欲无求的尽忠,以保顾氏一族安然。”
“你是谁?”顾昱白眉皱起,狐疑问道。
“紫月轩的贤贵妃,莫雪鸳。”莫雪鸳说话时自怀里取出戒指,上前一步搁到了桌面。
看到戒指的那一刻,顾昱老泪纵横,哭声悲怆。一生戎马倥偬,战场上铮铮铁骨的将军,如今却似个烛尽灯枯的老头儿,让人心生怜悯。
“如是……吾儿啊……”
“听闻老将军与淳于右相是至交好友,那么对于这位好友的灭门,老将军怎么看?”莫雪鸳缓身坐到桌案对面的椅子上,神色肃然。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顾昱紧握着桌上的戒指,那是顾如是入宫前,他专门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