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上苍造物,绝美鲛人,所以不忍再见鲛人有伤心的模样,故鲛人恸哭不能发其音,不能现其泪。但若是有鲛人悲伤到了极点,他那不可见的眼泪滴入水中,就能凝成一块泪石。
泪石,奇毒,不致人身死,服下后忘记过去十二个时辰发生的种种。
锦紧了紧手中的泪石,不知何来的一阵心慌,想到自己竟是,竟是......不由得满怀忧郁起来。
“这是怎么了,锦?”瑟在门外刚走进来,就看到锦黯然的样子。
“瑟,母皇找你去说了什么?我没来由的心慌,你说母皇是不是知道了我是......我是......”
“怎么会,你乱想呢,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呢?”瑟揽过手去,将锦捧在了怀中,“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他那样说着,眼中的阴霾却又浓了几分,只是不想让锦看出,又强挤出微笑来。
“我真是,我真是对不起你呢。”锦脸上一痛说道。
“胡说什么呢?我一直把你锁在身边,已经都满足了。”
...二东海之底,有一座九百九十九层的白塔,散发的光芒照亮方圆万里海域。每个海族看向那座白塔都带着崇敬的目光,那里是他们的信仰,海皇的居所。
白塔最顶层,氤氲紫光的结界流转动人心魄的美丽符文,无限海水不能透进一丝半点。顶层大殿最上方的王座上正坐着无穷海域的皇,若不是她绣龙的金袍,巍峨的王冠,一派威严,怕是会被人当做一个绝美的妙龄少女。
她也是墨绿色的长发,只是伏卧在王冠之中,偶有两丝垂挂下来,微微摇摆。眉眼之间有些慵懒,可若是凝神瞧望,便能看到她眼中竟仿佛有细细的金光流转,有明暗的变化。她的唇是极薄的,声音更像天上雪:“瑟儿说他不知道,你说呢?”
她像对着空气在说话,她一开口,好像空气都要冰起来。大殿左侧突然影影绰绰现出一人来。极老极老的老人,他一出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年轻来衬托他的古老。他脸上的皮肤完全成为了褶皱,,这完全的褶皱覆盖他的脸,使其五官都看不分明。他听着海皇的话而出现,自然回答海皇:“沉木不知。”
他发现海皇并不言语,似在等他的下文,他忙走向殿中,深向海皇一礼:“沉木原懵懂死物,受海皇点化,能开灵智,感激涕零,何况我所孕木心更分有一半在皇手中,生死在皇一念之间,不敢不尽言。我确实不知皇子殿下所说真假,但我观皇子生机体魄,皇子并无半点问题。”
“那就是锦的问题了?”海皇声音不变。
“皇子妃自入东海已近八百年,无子嗣。五百年前,皇将我的一半沉木心赐予皇子。我的木心,为天下最生机勃勃之物,寻常鲛人闻木香,一月必能孕育,而皇子妃......我观皇子无碍,那问题......应该在皇子妃。”
海皇轻敲了两下王座左手侧的祥兽雕刻,声音变得愈为冰冷:“我海皇族,血脉凋零,从远古至今十亿九千万年,至今只余我与瑟儿,我不能忍受我海皇高贵的血脉断绝......”海皇转眼看向殿中央的老人,“沉木,我把锦叫来,你能看出她身体的问题吗?”
老人一躬身:“血肉活物,我皆可看清。”
海皇突然眼一睁,金光大闪,声音让人如坠九幽:“哦?”
老人慌忙伏地:“皇修为至高,几可逆天,不为凡人,我无法看清,无法看清。”
海皇收回目光,又恢复了那般清冷:“那明日,我唤锦前来,你还是站在殿侧观看吧。不要让人发现你。到下一层去吧。”
“是的,皇。”老人依旧保持者跪伏的姿势,只是渐渐身影淡去,不复再见。
空空的大殿之中,只余海皇一人,紫色的结界像流动的忧郁,海皇抬头看向穹顶,声音喃喃:“逆天么?呵呵。”
...紫玉殿中,瑟怀抱着锦,两人轻悄耳语。锦靠着瑟的胸膛抬头看着他斜斜飞出的眉毛,“都问过你好多遍了,你当时是怎么就从东海到月牙泉去的?相隔如此之远,你用虚空生云的法术也飞了近十年。后来回东海还是你唤来了鲲鹏来接引,不然都不知如何回来。”
“呵呵,你也说自己问了好多遍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晓得心里有个声音引着我向你那儿去。”
“真的?”
“真真是真的,我哪里要跟你说谎。好了,以后可不要再问了。”
宫外突然传来声音,是一贝美人,“海皇宣皇子妃进宫。”
锦瑟二人同时一惊,瑟的脸上更是爬满阴霾。锦看向瑟,低下声音:“瑟,母皇找我进宫,你说是不是?......”
“不会不会,要是能发现,以母皇的修为,早就发现了,安心进宫,我陪着你呢。”瑟极力让自己笑着。
锦的眉头略略舒展开,”恩,那我们进宫去。”
...白塔最顶层大殿。
“拜见母皇。”锦瑟齐齐拜在殿中,海皇淡淡看着下方,:“今天叫锦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昨天突然想起来去看看玉石宝库,偶尔发现了一块火玉髓,锦的身子弱,深海寒气太浓,这火玉髓正好可以挂在寝室内,祛除寒气。便唤了你们来。”
“谢母皇。”两人齐齐拜谢。
“母皇对锦心意,锦心里感激,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