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戈是真的急了,关曦雅一拖再拖,摆明了是在敷衍自己,说道,“曦雅,三哥不愿意再等了,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么三哥也觉得无能为力,三哥并不想伤害你,可是曦雅,你自始至终都不敢面对这份感情,那么三哥也不愿意逼你。”
关曦雅没有领会牧云戈的意思,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呐呐地开口问道,“三……三哥,你在说什么?”明明刚才还跟她说要试恋爱,怎么现在又说不想再等了呢?
知道关曦雅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牧云戈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爱胡思乱想,我说不想再等了,是因为离我去训练营已经没有几天,但是不代表三哥会就这样放弃,等三哥回来,肯定会再找你的。”
关曦雅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抛弃她就好,可是关曦雅这么一想,又好像觉得自己矫情了,说不愿意的人是她,害怕被抛弃,被放手的人还是她,关曦雅第一次厌恶起这样的自己了,也许她真的应该勇敢一些,她说,“三哥,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肯定给你答复。”
牧云戈笑了笑,点头纵容地说,“好,只要你愿意,三哥这辈子都会等你的。”
顾颜的情绪一度陷入崩溃边缘,尤其当她看着魏陵拔出针灸针时那样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死去一般,她拼命地后退着,边后退边说道,“不要,我不要做这个,阿曦,我不要。”
没有人想到,顾颜会这么接受不了这样的治疗,可是仅仅她看见的第一次,顾颜就这样受不了,又何谈接下来的这么多次。
顾颜整个人都缩进了关曦晨的怀里,关曦晨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安慰她说道,“颜颜,没事的,只是针灸,魏陵有经验,何况我在这里陪着你不是吗?”
顾颜抬起头有些伤感地看着关曦晨说道,“阿曦,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吗?”她从来就不是害怕这样的针灸,她害怕的是,在关曦晨面前,让他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疯癫的模样。
关曦晨茫然不解,他摇头说道,“颜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针灸很疼?没关系,不疼的,我试过,一点都不疼。”那时候,关曦晨亦不是不相信魏陵,他只是害怕,魏陵施予的针灸,会是顾颜不能承受的痛苦。
顾颜摇头,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她说,“不是,不是阿曦,我不怕痛。”我怕的是让你看了觉得心疼。
魏陵倒好像有些看出了端倪,他对关曦晨说道,“家主,要不您先出去,我跟颜小姐单独谈一谈。”
顾颜睁着铜铃大的杏眼,感激地看着魏陵,说道,“阿曦,你先出去吧,我也有些事,需要问一问魏陵。”或许,顾颜是不相信,这样的病,要想痊愈,是真的很难,精神病,最怕的就是情绪激动,随时都会有复发的可能。
关曦晨有一瞬的不爽,但是半晌过后又像是想开了一般点头说道,“颜颜,我就在门外等着。”
关曦晨是真的做到了一步三回头,魏陵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门被关上,他递了张纸巾给顾颜说道,“颜小姐,您先擦擦眼泪。”
“谢谢。”顾颜接过来,胡乱抹了一下,她说,“魏陵,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现在阿曦也不在,我想让你实话实说,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魏陵不用猜也知道顾颜必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说,“颜小姐,其实您何必问这些呢?我相信家主应该跟您说过了,您为什么还要问属下?”
“因为我想知道,我的病,会否有痊愈的可能,精神病,不是绝症,但却也算是无可救药的吧?”顾颜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自嘲。
魏陵诧异于顾颜的坦然,与刚才在关曦晨面前的娇柔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顾颜,是真正的从容冷静,他说,“颜小姐,凡事都没有绝对,您应该要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吗?何况我们早已经找到了对症下药的方法,只要您不能一直这样情绪激动,要想痊愈是很简单的。”
魏陵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他也不过是敷衍顾颜罢了,而顾颜有一点是没有说错,她的病情,的确是无可救药的,虽然是精神上的病因,但更多的却是心上的伤口,当年给顾颜的伤害,不能说是巨大,但至少也应该算是永生难忘了。
顾颜狐疑地看着他,有些不太相信,她说,“魏陵,我要听的是实话,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这样简单,那你们当初何必瞒我瞒得这么辛苦。”顾颜确实是聪明,光凭魏陵这样的说法,根本不足以说服她。
魏陵心虚了一下,他说,“颜小姐,属下没有骗您,说的都是实话,何况属下也没有必要骗您啊,保持身心愉快是缓和病情的关键,属下要是骗您,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你为我做了几次针灸?”顾颜现在想想,恐怕那些天关曦晨给她喝的那些牛奶,都是为了魏陵给她针灸所做的准备。
魏陵说,“不多,只有三次,颜小姐,其实您已经开始有所好转了,您以前只要看见大片血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您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是吗?”
这一点魏陵说的倒是事实,的确,曾经顾颜只要一看到血,就会觉得头昏眼花,继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她情绪失控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所以顾颜慌乱的,并不止是她的病,而是她害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