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雅,让颜颜和大哥好好谈谈吧。”牧云戈拉着关曦雅的手劝她出去,可关曦雅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担心。
顾颜再次安抚她,“曦雅,去吧,你跟三哥好不容易在一起,别为了我们的事担心。”
关曦晨靠着桌子沉默不语,他亦是很痛苦的,不知为何,一谈到傅锦知,他便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快要爆炸了。
他嫉妒傅锦知,嫉妒他顾颜即使不爱他,心里对他也仍存有感情,更嫉妒他明明人都不在这里,却还能横在他和顾颜中间。
顾颜轻轻关上门,房间里又只剩下她和关曦晨,两个人都已经冷静下来,顾颜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曦晨,我们都别闹了好吗?”
关曦晨皱紧眉头看着她,他不明白顾颜这是什么意思?
顾颜知道,即使她口口声声,解释再多也无用,在关曦晨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对傅锦知是有感情的,她说,“曦晨,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要误会我和二哥之间存在着不该有的感情,我也更加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信任。”
关曦晨朝顾颜走近一步,顾颜却又后退了一步,“颜颜,你知道我又多嫉妒他吗?颜颜,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不想你提到他,可你总是要这样。”
顾颜心有些凉了下来,“可是关曦晨,他是我二哥,是我的亲人,是,他确实不是我的亲二哥,可是难道不是亲生的,就没有感情,我和他之间就只能做陌生人是吗?”
“不是这样,颜颜,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其实对他,根本不仅仅是亲情而已,你关心他,你担心他,你在他身上的关注度,甚至都超过了我,你二哥,你二哥……你二哥就那么重要吗?”
关曦晨其实自己也承认,他这样的确是太幼稚了,可他不能控制自己,心里有一团火,都快把他烧成灰烬了,可是顾颜不懂,她也从未想过要试着了解,恐怕在她心中,她的二哥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吧。
顾颜安静地看着像是失去理智的关曦晨,她说,“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顾颜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关曦晨当即便慌了,她又要离开是吗?她又要离开他了是吗?没由来的恐慌笼罩着他,抬脚下意识地追上去,在顾颜手触到门把之前,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颜颜,你别走。”
那样脆弱又无助的声音,让顾颜瞬间便红了眼眶,她想将关曦晨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扯下来,可任由她怎么扯,关曦晨的手就像是固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关曦晨,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关曦晨手臂一缩,抱得更紧了些,他说,“颜颜,我已经放走了你这么多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关曦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吗?”顾颜是真的被他伤到了,关曦晨刚才的言语,字字句句都透着她对傅锦知是实实在在存有感情的,他究竟将她置于何地?
关曦晨松开她,将她的身子掰正面对着自己,说道,“颜颜,你知道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从我身边离开,颜颜,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知道吗?”
顾颜眼里多了几分心疼,声音也软了下来,“可你不该,不该这样对我,更不该不相信我,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对我这般的疑神疑鬼,曦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关曦晨,杀伐决断,做事情从来没有犹豫不决,甚至对她,都是完全掌控的,可是现在,她和关曦晨的身份就像是对调了一般,关曦晨变得没有安全感,变得患得患失。
而她呢?她对关曦晨,开始有些不耐烦,甚至,她对他,产生了厌倦,这种厌倦,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太爱了,她太爱关曦晨,才会对他现在的行为觉得失望。
关曦晨心里也清楚,从前的他确实不是这样的,可是顾颜不知道,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变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只有顾颜,“颜颜,从前,是因为你在我的身边。”
顾颜觉得奇怪了,她说,“难道现在,我就不是在你身边吗?曦晨,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些什么?”
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他害怕的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他只是害怕顾颜离开,又或许,他是不自信,觉得顾颜似乎没有从前那般爱他了。
可是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关曦晨内心的疑神疑鬼,是他自己不断地在怀疑。
在金棉川,他怀疑傅锦知,怀疑傅锦知对顾颜有所企图,逼得傅锦知不远走,去到遥远的国外。
而现在,关曦晨依然在怀疑,他怀疑顾颜,怀疑顾颜对他的感情,他甚至怀疑,顾颜是不是对傅锦知存了不该有的感情,他怀疑了一切。
却唯独,忘记了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心魔,没有人背叛他,而顾颜心里一直爱的,也只有他,再没有别人。
“颜颜,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我的身边,好不好?”关曦晨语气软了下来,他在祈求,顾颜听得出来,关曦晨在祈求她留下。
顾颜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这样的关曦晨,顾颜心里是疼的,从未有过的疼,像是被人生生挖出来的那种剧烈又清晰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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