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规矩啊……有多久不曾实施过了,该是有六年多了吧!只是六年多前的那一次,莫家大开杀戒…几乎换掉了全部的佣人保镖,那一次是因为莫瓷的离开,而这次……却是她的归来。
刘管家看看床上的莫瓷,又看看悲戚的凉枫,“唉……”叹了一口气,说,“凉枫,你冷静冷静,让她们先替小瓷清理伤口。”
得令的佣人们迅速端着盆热水,拎着药箱上前,不多时,盆里的热水变成了红色,莫瓷手脚的血污被很小心地擦干净,露出一个个细密的伤口,是那种尖锐,像被小刀划伤的痕迹。
“我来吧!”凉枫接过佣人手里的棉签和消毒水,深呼吸,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擦拭,消毒完一个伤口,她便低下头轻轻地吹着,即使她知道昏迷的莫瓷根本感觉不到疼,可是……她疼!
吹着吹着,鼻子一酸,眼眶渐渐有了热气,止住的泪水再次肆虐,她努力仰着头,努力地不让泪水掉下来。
“凉枫……”刘管家走上前伸手抚着她的肩,语气也是哽咽的,“小瓷她……会怎么样?”
凉枫摇头,“现在还不知道,等小瓷的医生来了才知道。管家奶奶,您先别着急!”
“我知道……我知道……不急,我不急……我们都不要急……”刘管家像是在安慰凉枫,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陆远坔是被洪涛硬闯进公寓,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的,其实洪涛统共只说了一句话,摇醒他,说,“瓷小姐出事了!”
然后就把陆远坔的瞌睡虫全给吓跑了。
这段时间,莫瓷的情绪时好时坏,他就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而那个人,才是她的心伤,她既然回到了这里,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陆,小瓷会怎么样?”凉枫看着神情严肃的陆远坔问。
陆远坔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莫瓷,在场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他却只是静静的不说话。
记忆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佛罗里达州,那时,他在街头看见莫瓷,第一眼,就慌了自己,那么像,那么像她……
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认错了人,可当莫瓷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求你,帮帮我!”
陆远坔发现自己根本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是否人都是这样,即使心里知道她不是,潜意识还是想着,万一呢?万一就是呢?
后来,他慢慢开始了解莫瓷,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心伤的源头,了解她为何有家不能回,为何要拼了命地把自己藏起来,连家人也不想告诉。
从莫瓷出现在他视线的那一刻,也许他们的缘分就已注定了。所以在莫瓷病情稳定后,他向莫瓷求婚了。
陆远坔知道自己向她求婚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更知道自己虽喜欢莫瓷,却肯定没到爱的地步。没想到莫瓷会因为他的求婚而毅然回国,回到这个曾让她撕心裂肺几乎死掉的地方。
陆远坔第一次,对莫瓷产生了愧疚!
就在凉枫以为陆远坔不会回答她时,陆远坔却突然转过头来,澄蓝澄蓝的眸子看着她,那眼神,有让凉枫感到心悸的东西……是悲伤。
“凉枫,莫瓷她现在的状况,可能……会非常危险!”陆远坔说完,沉重地合上眼睑,好一会,没等到凉枫的回应,睁开眼再看她。
见她满脸哀伤木然,陆远坔也不是特别好受,但也只能继续说,“之前我有提醒过你,小瓷的情绪不稳定,现在……她的病,复发了……”
酒吧里摇滚乐声阵阵,莫瓷在印着骷髅头的黑色大铁门前踌躇不前,单肩的帆布包被她用双手死死地抓着,一脚向前,另一只脚却是怎么也踏不出去。
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咬着唇目光怯怯地望着脑门上面嵚着的巨大灯牌,定了定神就要鼓起勇气进去。便听见了后面传来几个女人的说话声,本来她也没注意,可莫瓷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索性先站这了。
“呦……这不是莫家的二小姐!”
“什么二小姐,她呀……根本就是纪三少的跟屁虫,纪三少去哪都跟着……”
“可不嘛,弄得纪三少都烦死了,前些日子还向我抱怨呢!”
“抱怨什么呀……跟我说说,怎么抱怨的?难不成……”
“讨厌,跟我还能怎么抱怨!床上呗……我们可没有那等高贵出身,死乞白赖地缠着男人……”
莫瓷一个转身面对着她们,眼眶已经泛红了,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衣着性感的三个女人,表情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任性。
见莫瓷转过身,那几人倒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轻蔑不减反增。
莫瓷心里难受,面上却露着灿笑,“高贵的出身啊!怎么办呢,我就是比你们会投胎,我是千金大小姐,而你们,不过是些人尽可夫的……”最后两个字,莫瓷没有说出声,只是笑容愈发灿烂地动了动唇瓣,也足够让她们看清楚说的是什么了。
那三个女人的确被激怒了,其中一个女人似乎刚刚说话的时候是说和纪陉年认识,她怒极反笑,说,“是啊,我们是没有值得炫耀的家世,但是呢……”
她笑得意味深长,“纪三少愿意上我的床,你有个好的家世又如何,连个喜欢的人都抓不住!”
莫瓷那么高傲的人,又怎能平白无故被羞辱,上前一步与她正正对视着,“你信不信?我的高贵出身可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既然你是跟着他的女人,就不会没有听说过我是怎样对付纪陉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