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懒得跟她争辩,在他看来,艾惜和傅锦知都是一样的,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这般倔强地不肯承认,既为难了别人,也为难自己。
“少夫人,天色晚了,属下帮您吧。”白琮说着,已经伸手接过了艾惜手里刚处理好的海虾。
艾惜也没有拒绝,跟着过去,她说,“那行,一会我炒菜,你给我打下手,我去里面看看有什么食材煮点汤。”艾惜边说边走着进去。
“少夫人,二少爷喜欢您做的海带汤。”
艾惜脚步一顿,沉默着走进屋里,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震得停住了,这是……傅锦知!?
艾惜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可是从来没听过傅锦知这么爽朗的笑声,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般温暖人心,艾惜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进屋里是为了干嘛,连忙晃了晃脑袋,走到旁边的冰箱面前,打开冰箱,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说来也真是巧了,刚好冰箱里,就让她翻出了熬海带汤的大骨头还有,一包干的海带,艾惜嘴角抽了抽,这……不过到底还是认命地拿出来,放在菜篮里。
鬼使神差的,艾惜就想听听傅锦知跟刘丽在房间里都聊些什么,移着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便和艾惜一样,唤您一声妈妈可以吗?”傅锦知儒雅温和的声音传出来。
惹得艾惜眼眶一热,却又听到刘丽说,“不介意,既然你和艾惜没有离婚,叫我妈妈也是理所应当的。”
艾惜有些汗颜,这不过才短短的十几分钟,刘丽竟然就被傅锦知哄得心花怒放,该说她心太软,还是自己太绝情了?
“少夫人,您就别站在房间门口听墙角了,该出来做饭了。”白琮似乎是故意的,在院子里扬高声音喊道。
艾惜被吓得一激灵,赶紧跑了出来,狠狠地瞪了白琮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琮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说,“少夫人,您既然那么好奇,为何不进去,光明正大地听?”
艾惜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嘴硬地反驳,“谁说我好奇了,我只是担心,担心傅锦知气到我妈妈。”
白琮煞有其事地点头,脸上却是写满了不相信,他说,“少夫人还是先做饭吧,属下怎么听都觉得您是口不对心的。”
“你……!?”艾惜有些炸毛了,这白琮怎么和傅锦知是一个脾性,都是气象台出来的,不气死她不甘心是吧。
“哟……少夫人,您还真准备做海带汤啊?属下刚才不过是说说的,看来您心里还是有二少爷的嘛。”白琮伸手夺过艾惜手里的篮子,故意诧异着语气。
艾惜白了他一眼,说道,“白琮,你能不能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艾惜弯腰从灶台下面拿了个高压锅,准备用来煮海带汤,这么短的时间,如果用砂锅肯定是熬不出骨头的味道,用高压锅正好。
将汤放在灶台上熬着,艾惜便开始准备白灼虾,“白琮,你开**料酒给我。”
“少夫人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属下看您似乎很是熟练。”白琮一边给她递料酒一边问道。
艾惜将虾倒进锅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虾便开始红了起来,颜色甚是诱人,“我是自学成才,以前我爸妈没空管我,若是不自己煮饭,早就饿死了。”
聊天的功夫,一盘白灼虾已经装盘了,干锅花菜也是艾惜的拿手,十几分钟的时间,两样菜便完成了。
艾惜看着桌上仅有的两盘,眉头一皱,她说,“我怎么觉得,这菜有些少?”
“少夫人,属下不在这里吃的。”白琮的意思是他可以饿肚子,这么偏远的小渔村,一到晚上便静谧得可怕,白琮若是不在这里,艾惜还真想不到他还能去哪。
“怎么?你嫌弃我做的饭?”艾惜看着他,眼里有着不解。
白琮摇头,他说,“属下不敢,只是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何况这里是渔村,不是你们傅家,要守规矩,回你们傅家守去,我出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在卖东西。”艾惜一溜烟跑着出去了。
白琮看着艾惜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涩,除了她,似乎从未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傅锦知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白琮看着院门口发愣,沉声问道,“艾惜去哪了?”
白琮有些吓到了,连忙回头对傅锦知恭敬地回道,“二少爷,少夫人怕这些菜不够吃,出去了。”
傅锦知看着院子外面黑漆抹乌的,有些薄怒地训斥道,“怎么不跟着去,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我没那么娇气。”艾惜提了个黑袋子从外面走进来。
傅锦知脸色明显缓和,他问道,“艾惜,小渔村到了晚上没有路灯吗?”
艾惜头也不回地答道,“傅先生,这里不过是平凡的小渔村,路灯太贵了,他们安不起。”
“那就交给我。”傅锦知说的毫不犹豫。
艾惜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傅锦知,他就站在屋门口,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竟有些不真实的美感。
“你是开玩笑的吧?”艾惜有些不相信地反问。
傅锦知挑眉,他说,“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艾惜又回过头,继续在摆弄着她刚刚拿回来的花甲,她决定给他们做个爆辣花甲,印象中,傅锦知是吃不了辣的。
不想跟傅锦知搭话,见高压锅已经落气了,打开高压锅用勺子尝了一口,汤还挺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