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惜看着傅锦知,澄澈的眼眸透着一丝伤痛,“锦知,我是怎么了吗?”
“艾惜,你前天晚上摔得那一跤,留下后遗症了知道吗?你背后有一大片未散去的淤血,压迫到了你的脊椎神经,才会致使你晕倒。”傅锦知皱着眉头,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
艾惜淡淡地点头算是知道了,原来她晕倒是因为这个,艾惜有些自嘲地想,若是她就这么沉睡着再也醒不过来,傅锦知会不会像对顾颜一样,对她难以忘怀?
答案是否定的,艾惜不敢赌,她也赌不起,因为她根本没有这样的自信能让傅锦知这样对待。
见艾惜沉默着不说话,傅锦知心里是有些慌的,“艾惜,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背后还疼不疼?”
医生已经给艾惜清了她背后的淤血,虽然看着后背还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但看着已经没有一开始的严重了。
艾惜还是摇头,其实即使她真的觉得疼了,也是不会说的,说了又能如何呢?最让她痛的并不是身体上的伤,而是心里的。
“锦知,我没事了。”艾惜声音听着还有些沙哑,只是淡然的脸色,却写满了对傅锦知的疏离。
傅锦知自然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他并不想去理会,艾惜之所以这样,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原因,怪不得艾惜。
“刚醒来,饿不饿?刚才我让小秋从家里煮了一些清淡的清粥小菜过来,就是怕你突然醒来。”傅锦知转头去拿放在桌上的保温桶。
艾惜却不给面子地摇头,“不用了,我没胃口,吃不下。”说着转过脸不去看他。
傅锦知看她防备似的转身背对着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艾惜,我们谈谈好吗?”
艾惜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锦知,我现在还有点累,不想说话,你若是真的想跟我说什么,能不能改天?”
傅锦知伸手碰了碰艾惜的手臂,却被她防备地躲开了,“艾惜,你在躲我吗?”
“锦知,我真的累了,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艾惜的声音,带了压抑的哭腔。
傅锦知怕再刺激到她,终究没在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病房,门被“哐”地一声关上了,艾惜的心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傅锦知,并非我故意躲着你,而是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我甚至连向你问一句,你还爱不爱顾颜,这样的话,都不敢。
不是怕傅锦知不回答,她怕的是,傅锦知对她诚实,告诉她,他还爱着顾颜,这样的话,对于艾惜来说,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害。
牧云戈刚从关曦雅的病房出来,看见傅锦知有些颓丧地靠着窗口抽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艾惜还没醒过来吗?”
傅锦知转头看了眼,嘴角勾起一丝笑,“醒了,在跟我置气。”
“怎么回事?”牧云戈不解的问。
傅锦知笑得苍白,“还能怎么回事?艾惜她,很介意我和颜颜的事。”
牧云戈皱眉,“二哥,不会吧,我记得从前艾惜和颜颜的关系,也挺和谐的,怎么会介意你和颜颜的事呢?何况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但对于艾惜而言,并没有过去,云戈,我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傅锦知手里一根烟燃尽,又重新点燃了另一根烟。
牧云戈见他烦躁地一根接着一根烟地抽,劝道,“二哥,难道你没想过跟艾惜好好聊聊吗?或许是你们还有些误会没说清楚,我看艾惜也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
“聊!?她现在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我们怎么聊?云戈,其实这几个月以来,我和艾惜的朝夕相处,我已经离不开她了。”傅锦知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牧云戈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那又能如何?这些话,说给他听没有用,傅锦知得说给艾惜听才行。
“二哥,要不让曦雅找艾惜聊聊?”牧云戈试探地问。
傅锦知摇头,“不用,曦雅才刚生产完,还是不要让她烦心这样的事,而且我看艾惜这样,恐怕曦雅的话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二哥,其实我觉得,你或许应该跟艾惜挑明,你们俩,明明都放不开对方,却要彼此折磨,我看得都累人。”牧云戈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扶额。
傅锦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云戈,我不知道我现在对艾惜的感觉,算不算爱,只是她难过,我会觉得揪心,她受伤,我亦会觉得心疼,可只要一涉及到颜颜的事,我又觉得,并没有向艾惜解释的必要,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牧云戈摇头,“二哥,你这样不是自私,而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艾惜,你并非无情,可也没到爱的地步,而对颜颜,你曾经那么刻骨铭心地深爱过,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不是吗?”
牧云戈说的对,顾颜在他心里,始终是特别的,即使是艾惜,也不能替代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只是这样不免对艾惜不公平,而且他答应过,会慢慢爱上艾惜的,他不能食言。
“云戈,你是怎么爱上曦雅的?”傅锦知突然有些好奇。
牧云戈被他问得一愣,怎么爱上关曦雅的,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种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候感情就这样,往往会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戳心灵,让你防不胜防。
“二哥,也许我爱上曦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