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霏奇怪的看她一眼,“在军区医院啊,蓝玉烟,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
军区医院!
蓝玉烟拔脚就往公交站牌跑,凌雪霏赶紧对司机说:“追上!”
凌雪霏追上蓝玉烟,说:“蓝玉烟,你是不是也想去看陆鸣远,正好我也要去,上车吧。”
蓝玉烟坐上凌雪霏的车,全身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凌雪霏奇怪的看着她,“蓝玉烟,你怎么了?你是因为陆鸣远吓成这样的,还是你自己不舒服啊。”
蓝玉烟恍然回神,嗫嚅着唇,“我,我晚饭没有吃,有些饿了。”
“哦,那我这里有蛋糕,你吃吧。”凌雪霏拎过一个纸袋子。蓝玉烟道了声谢谢,抓起一个蛋糕咬了一口,香甜的蛋糕在嘴里却味同嚼蜡,尝不出半点滋味。
鸣远哥哥,都怪我,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我。
她望着窗外不断逝去的景物,这才将眼中的泪忍回去。
他们来到医院时,其他来探望的同学也都到了,只是全被陆家的警卫员拦在一楼大厅。
琴嫂站在门口,和颜悦色的说:“同学们,感谢你们对鸣远的关心,只是他现在还在昏迷,不宜见客,诸位的心意我替他谢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蓝玉烟站在大门外,看到琴嫂虽然笑的很温柔,但是眼底一片青印,眼中发红,可见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
蓝玉烟虽然知道陆鸣远身体不好,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重。
“看来是看不到了,我们也回去吧。”凌雪霏拉了拉蓝玉烟。然而后者却已经脚步一转出了大厅,转到大楼的后面,进到消防楼梯。
她飞快的往上跑,一间一间病房的去找,终于在八楼一个独立安静的病房里看到了陆鸣远。
隔着探视窗,她看到陆鸣远全身插满了仪器管子,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生气。
眼泪如决堤的水,汹涌留下。
她推开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鸣远哥哥,都怪我!”蓝玉烟紧握着他的手,泪如雨下。
在她的手握上他的手那一瞬间,心电仪指示线忽地起伏加快起来。
昏睡中的,陆鸣远仿觉自己在一片浑沌中,周遭是说不清是灰还是黄又或是黑的物什,浓稠的像烟像雾又像沙,他拼命的奔跑,想要跑出这个浑沌的空间,然而他怎么也跑不出。
这些像烟像雾又像少般的东西牢牢的依附在他的身上,将他包裹在其中。
茫然绝望之中,突然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似春天的第一场雨,轻轻的落在干枯的草地,那声音渐渐增大,从草地上落到湖中,叮叮咚呼。
他的心情也像得到了春雨滋润的干枯大地,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鸣远哥哥,鸣完哥哥……”女孩子空灵的声音悠悠地传进耳朵。
陆鸣远猛地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到哭成泪人的蓝玉烟。
她的脸庞被冻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血丝,显然是哭了好久又未及时擦蛤蜊油而开裂了。
“玉烟!”
艰涩的
他缓缓的抬手,想要触摸她的发顶。床边的人儿忽地一动,抬头看向自己。
“鸣远哥哥,你醒了!”蓝玉烟惊喜的喊道,却是因为表情太大,挣开了脸上的干纹,血丝从中渗出。
她却浑然不觉,依旧喜笑颜开的望着他。“鸣远哥哥,太好了,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她便要起身离开,垂在床边的手蓦地被握住,陆鸣远眸光复杂的望着她。
“鸣远哥哥,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等医生给你检查后再说。你先歇会,乖啊!”蓝玉烟拉了手要塞回被子里。
陆鸣远却固执的不肯松开,眸光慢慢变得清冷,“你该回学校了!”
“没事,已经放学了,等你检查好我就回去。”
“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休息,你,好吵!”陆鸣远眸子一眨不眨的说道。
蓝玉烟愣了下,忙地压低嗓音,“我一会不说话了。”
“我是说,你在这里就好吵,我想安静,不想被打扰,你把医生叫来就不用来看我了。”陆鸣远的神情分外的疏离,眸光里还有满满的嫌弃。
蓝玉烟很是不解,这样的眼神只在他看蓝玉宁的时候才出现过。
“鸣远哥哥,我,我……好,我听你的!”蓝玉烟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医生来了之后,她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医生给他做各种检查,确认他已经没有大碍,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站在医院大楼外,眼泪拼命的流着,她想起他嫌弃的眼神睛泪便止也止不住。
她想问为什么,却问不出口,她怕哪怕稍稍重一点的话就会刺激到他,她怕他稍微情绪激动一些就会加重病情。
她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远远的看着,默默的为他担忧、欣喜。
“蓝玉烟,你是不是爱上陆鸣远了?”凌雪霏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疑惑的问道。
“那又怎样?”蓝玉烟抹去眼泪没好气的说道。
凌雪霏明眸一转,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我是不会放弃陆鸣远的,虽然我们现在握手言和算是朋友,但是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把爱人让出去。”
“他不需要你让,他有自己的选择。”蓝玉烟神情间突地有种超出年龄的苍凉。
让凌雪霏觉得她根本不是一个少女,而是饱经沧桑的老人。
“蓝玉烟,你很奇怪!”凌雪霏诚实的说道。
“凌雪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