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套间本就不大,又只一个大门,除了床底,还真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她吓的瑟瑟发抖,震的低矮的床板也震动起来。
垂下的床单忽地被从外面掀起,一张人脸露了出来。
“啊!”郭母吓的尖叫。
“郭妈妈,是我!”蓝玉烟听到郭母惊慌失措的声音,急忙出声安抚。
“玉烟,是你,你来了!”郭母猛地钻出来,又一不小心撞上床板,蓝玉烟急忙伸手把她拉出来。
她揭去郭母头发上沾着的蛛丝,温声说:“郭阿姨,没事了,门外的坏人跑了。”
郭母后怕的往门外看看,“跑了,他怎么跑的?”
蓝玉烟如实说:“我刚刚上楼时看到门口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使了一个小计策,吸引来很多人,那人一看楼下这么多人,自然就不敢乱来了。”
“那,那你怎么从窗户进来的。”郭母仍是不放心。
“你把门锁住了,只能从窗户进来啊,放心吧,是隔壁大爷给我开的门。”蓝玉烟笑笑。
蓝玉烟三人刚刚转到楼梯口,便看到那男人,所以就让田兰往楼下撒了好些钱,这天下下红雨的事,自然让人趋之若鹜,楼下立即聚集了好多人。
而她自己则通过隔避,从阳台翻了进来。
郭母这才松一口气,“你来真是太好了,我刚刚还以为是小武回来了,我还想着去开门,幸好,我看了一眼。”
郭母心有余悸,想着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便心跳加速。
蓝玉烟估摸着那个男人也是林昆的人,他们定是知道了郭晓武的心脏可以移植给陆鸣远,就故意来找郭母的麻烦。
“郭妈妈,你放心吧,那人已经走了。”蓝玉烟扶着郭母到客厅里坐下,又去开了房门,让刘香玉和田兰进来。
郭母一看这么多人,不由的又有些心有余悸。
“这两位是?”郭母犹豫着出声。
蓝玉烟给郭母介绍道:“这是我妈妈刘香玉,这是我姨田兰,他们都是烟罗服装的创始人。”
“哦,烟罗的老板娘,你们好。”郭母虽然不关心新闻,但是烟罗的新闻实在太火了,她就算不想知道,只要会出门,总能从路人那里听到几嘴,故而一听烟办便站了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拘谨。
毕竟对于郭母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烟罗公司的老板那绝对算是大人物了。
她站起来了便要去泡茶,蓝玉烟却是按住了她,“郭妈妈,我们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蓝玉烟神情严肃,刘香玉和田兰亦是目光沉痛。
郭母心生不好的预感,嗫嚅着唇,说:“什么重要的事啊。”
蓝玉烟紧抿了下嘴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里面装着的是有关郭晓武在这几年经历过的事,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你,看看吧。”
郭母更加疑惑,心下也正加的不安。
她接过文件夹,打开。
先是刚和林昆混时的照顾,染着夸张的黄头发,穿着古惑仔一样的衣服,后来到了国外便是白衬衣黑马甲,再后来当了模特,英俊帅气……
记录着一个男人从年少轻狂到成熟优雅的过程。
照片之后便是周明生案和林昆案的资料,还有郭晓武出庭作污点证人的照片及资料。
郭母看完之后面上血色退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看蓝玉烟,又看看刘香玉和田兰,抖着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不是说小武在国外做生意,工作的很出色吗?怎么,他,你,……”郭母语无伦次,若不是刘香玉上前将她搀着险些倒到地上。
“你再看看这个吧。”蓝玉烟心一狠,又将郭晓武在法国流浪时的照片给他。
照片中的男人头发蓬乱打结,衣不蔽体,蜷缩在天桥底下。
郭母再控制不住捂住嘴,哭出声来。
“周明生案的来龙去脉,新闻已经翻来覆去的说过了,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当时我们烟罗,还有陆鸣远被冤枉参与其中,尤其是陆鸣远因为账号被盗用,所以被扣上涉嫌洗黑钱的罪名。陆鸣远的姑父不得已远赴法国寻找线索,这才找到已经被林昆驱逐的郭晓武。”
“在这起案件里,郭晓武只是最底层的传讯人员,他通过夜店认识了当地的银行经理,将银行经理又介绍给林昆团伙其他人员,最终完成利用伪造陆鸣远的身份资料,完成转账,并嫁祸给陆鸣远。
为了避开林昆团伙的追踪,陆鸣远的姑父便向大使馆重新申请登记了郭晓武的资料,郭晓武害怕连累家人,所以故意隐瞒了家庭信息。但是他又牵挂着家里,所以才让我来照顾你。他原本以为只要林昆团伙落网,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却没有想到……”
蓝玉烟看着泪流满面的郭母欲言又止。
“没有想到什么?”郭母急切的问道。
“就在今天下午,他,他,被林昆团伙……”蓝玉烟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伤心的母亲开口。
郭母似乎预感到什么,哭喊着:“他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
“他被灭口了。”田兰突然出声。
“啊……”郭母两眼一翻,往地上倒去。
“郭妈妈!”刘香玉和田兰急忙将她抱起,抬到沙发上坐下,蓝玉烟用力掐了掐她的仁中。
郭母缓缓睁开眼睛,又猛地站起来,“他在哪,我儿子在哪……”
他不顾一切的往门外冲,蓝玉烟急忙将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