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丰利用实习期之前的空隙,回了一趟江州柳坝镇的老家。
母亲还是那样,手脚麻利的拾掇着家务,父亲把他的菜园子和几亩水田,打理得妥妥的。两位老人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很惬意。比文丰小三岁的弟弟文满,多年前的一场流感脑膜炎,让他的智商永远停留在五六岁的水平,也是自得其乐,天天跟在父母身后乐呵着。这也是文丰报考攻读海州医科大学的直接原因。
看到大儿子回来,自然少不了一番张罗。一桌丰盛的农家饭菜,代表了老人的高兴心情。
红烧芋头,腊肉萝卜丁,老母鸡炖蘑菇,青椒煎鸡蛋,红椒油煎河鱼,文丰看着母亲摆上桌子的这几道农家菜,散发出浓郁的香辣味,这正是充盈整个童年记忆里的味道。一种久违的感觉浮上心头,还是家里头温暖。怪不得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父母在,家里有好吃的!文丰坏坏的想。
“丰儿,这次实习,分你到哪里去?”父亲文守仁,年轻时候做过木匠,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能是海州市医院,我的成绩在系里靠前。”文丰咀嚼着一块鸡肉,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父亲的问话。接下来当然是父母亲轮番的叮嘱交代,好好听领导的话,低调做人,吃苦做事一类的。
文丰心底却有着自己的打算,眼下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就是杨媚,不知道这个小妮子的家人会不会让她前来赴约。杨媚是文丰的中学同学,都是柳坝镇的,只是不同村。文丰在海州读大学的四年,没考上大学的杨媚就在海州打工四年,一直陪伴着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从柳坝镇往北,就是茫茫大山,叫做大青山,山里面人烟稀少。暑假的第三天一大早,文丰骑着老爸那辆破旧摩托车,在镇子北边大柳树底下,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杨媚。
“我那个老丈人,今天终于开窍了,肯让你来。”文丰开着玩笑,慢悠悠的骑着老爷车,他很享受和杨媚在一起的时光。杨媚扬起粉拳在文丰背上轻轻捶了几下:“什么老丈人,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脸皮真厚!”
“好疼!你想谋杀亲夫吗?”文丰故意装出很疼的样子,脚下轻轻点了一下,杨媚整个身子便在惯性作用下,紧紧贴在文丰背上了。“咱们在一起都已经好几年了,这个老丈人,怎么还不松口呢?”文丰叹了一口气。
“我爸就是那样一个犟脾气,咱们不说他了。丰哥,你今天要带我去哪里呀?”杨媚顺势紧紧抱住文丰的腰,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文丰宽厚的背,让她感到温暖踏实。
“别问那么多了,我今天要把你卖到大山深处去,哪里有人出一万块。”文丰笑着吓唬杨媚。“可恶!我杨媚就值一万块?怎么着也要卖个十万八万吧?”杨媚笑着拍打文丰的肩膀。山路开始崎岖起来,一摇一癫的,杨媚胸前两团柔软紧贴后背,让文丰很受用。
到了回龙湾,上山的路,已经没有办法骑摩托了,文丰只好找了一户人家将这辆老爷车寄放,拉着杨媚徒步爬山。“丰哥,你若再不告诉我真话,我就回去了。”杨媚甩开文丰的手,站住不动。
“傻丫头,我不是学医学药的吗?今天进山,就是想寻找几味草药。”文丰只好道出实话,现在的文丰,最缺的就是银子。听一个同学讲,过年时在老家采到一个巨型灵芝,拿到海州的大药店里,人家出一万块收购了,自己这才动了心思。
杨媚是在海州医药园里一家生物制药厂打工上班,在靠近大学城的大田村租了一个房子,不时的给文丰煲汤啥的,每个月也就一千左右。刨去两百块房租水电,再刨去饭菜的支出,随便逛街买几件衣服,又成了月光族。文丰家里也不宽裕,早就想着怎么样弄一点钱,打发这窘迫的日子。
想要找到巨型灵芝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文丰有自己的思路,他对一些冷僻的草药颇有研究。很多时候,那些药店,会出高价收购这些冷僻货。这也是目前文丰能想到的发财路子,处于保密状态,连最亲近的杨媚都不知道。
带着自家心爱的女人进山,要是不发生一点故事,都对不起这美好时光!文丰正想着找个理由找个地方,和杨媚亲热一番,就看见前面不远处,露出一座破败的庙宇来。咦?这里文丰以前没有来过,还真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小庙,进去看看?必须的!
庙里面倒是收拾得挺干净,应该有人照料。文丰虽然深受现代自然科学的灌注,但还是逢庙必拜,于是虔诚的拉着杨媚一起,跪趴在垫子上,对着不知名的菩萨塑像拜了三拜。
起身正要出来,见一个青袍道士,提着一个竹篓回来了,便上前招呼:“师傅,你是这庙里的人?”这个年代,穿长袍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不过这倒是很符合他道士的身份。
“无量天尊!这里叫做水云观,是茅山派修道的地方。贫道叫邱心子。你们两个年轻人,应该是进山采药吧?”那道士模样的人瞅一眼文丰手里的编织袋,宣了一句道号,笑眯眯的看着文丰和杨媚。
文丰将编织袋放下,露出里面的药材:“这几年生态好转,没有什么人上山了,我瞎转悠了一下,随便采一点。”“呀!你竟然采到了散胆红?贫道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了。”邱心子满脸惊讶。
“要是道长需要,我把它留下给你就是了。”文丰大方说道。
“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怪不得会有一个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