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站住,撩完还想跑>65.一中校庆(三)

被于小芊牵着手,走下两段楼梯后,乐毅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

“没听见具体说什么,就听出你俩的声音了。”于小芊答。

“你还记得沈老师的声音?”乐毅有些诧异。

“嗯,我从小就有惊人的记忆力,见过的人、听过的话、到过的地方,我能记得每一个细节。”于小芊低垂着睫毛,盯着脚下的楼梯台阶,“唯独对那天的记忆,我完全没有自信。每次我说出点什么,总有人说不对……记忆被不断修正以后,我也不确定我究竟记得些什么了。甚至有可能……就像他们说的,我那天根本就不在那儿。”

“不,那天你就在河边。错不了。”

于小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乐毅,“你怎么知道?”

“你亲眼目睹了一切,不然无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有创伤后应激反应。”

于小芊略略思忖了一番,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明天我想再去一次河边,也许能找回最初的记忆。”

“好,我陪你。”乐毅说。

两人又走了两段楼梯,于小芊闷闷不乐地说:“你知道么,记忆力太好是件很苦恼的事,经年累月堆积了各种各样无用的信息,想忘都忘不了,我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乐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从某种意义上,他倒是很能理解她所说的这种苦恼,因为他也深受思维之苦。他的大脑,经常不自觉地陷入到繁复的树形思维中。

为了避免在大量新信息涌入时当机,他从不主动记忆,而是将新信息原封不动地快速分类存储,等到要用的时候再从库里调取出来。不过,这种运行方式有一个弊端……

“我就老羡慕你了,不管多大的事儿,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于小芊抿嘴一笑,眉眼弯弯。

没错,弊端就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摄录的信息,因为保存路径不明,无法调取。比如,断片儿那晚上的事……

乐毅自知理亏,只能任她揶揄。

“哟,你俩在这儿呢。”高兴从拐角蹦了出来,“正打算上四楼找你们呢,走走,毛老师让全班上雕像前拍集体照去,其他同学都在等我们呢。”

“那雕像不是拆了吗?”乐毅回想进校门的时候,原来雕像所在的地方如今是一座喷泉,哪还有什么雕像。

“没有没有。我刚听他们说移到校史陈列馆大堂里去了。正好,上陈列馆转一圈,咱们缅怀一下老秦上学时的照片儿,噗……”

“老秦以前真的很胖吗?”于小芊来劲了,“我要看,我要看。”

“也没很胖吧,就是……挺萌的。”乐毅憋着笑,脑海里浮现出秦以沫嘟着嘴,睁圆眼睛,认真抄写板书时的模样。

“你你……你们两个……”秦以沫涨红了脸,“你们就不怕我告诉毛老师,他在厕所……唔……唔唔……”

“老秦~”高兴一胳膊揽住秦以沫的脖子,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兄弟不笑你,不笑你了成么?谁还没点儿黑历史不是?”

于小芊看看高兴,再看看乐毅,突然明白了过来。她刚进学校时,有一阵流传的毛老师厕所遇袭的事,原来是他俩做的。但她对事情的缘由,自然是不清楚的。

高一上半学期时,乐毅班上出过一件事儿,一个女学生开班会时从两楼窗口跳了下去,左手骨折。

那个女学生因为考试成绩吊车尾,在班会上被毛老师拎出来批评,这本无太大过错,但坏就坏在毛老师那张嘴,说她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走“失足妇女”的道路。正当花季的少女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冲动之下当场就跳了楼。

万幸没闹出人命,女生伤愈后转校也并未处分毛老师。

但乐毅和高兴决定给他提个醒。乐毅准备了一张“口下留德”的纸条,高兴去买了摜炮。在毛老师蹲坑的时候,高兴把纸条和炮扔进了他的隔间里。

那纸条倒着飘到了毛老师手上,他正横着脑袋看上面的字,那炮就在他的光腚上炸了。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响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捂着腚大吼一声:“谁干的?!”,裤子都没提好就追了出去。

那高兴早就跑没影儿了。正好新调来的教导主任从楼上下来,她看到毛老师光着两条毛腿在厕所门口转圈,那玩意儿也跟着晃荡晃荡,当即血压飙到了150。

毛老师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朝她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啊!”

教导主任把半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确实一直未婚,这一句话直戳她心经。她哭着跑去校长那告了毛老师一状。毛老师自然被校长训斥了一番。

后来关于毛老师的各种谣言就传开了。有说他在厕所被炸伤了命根子,从此成了太监。也有说他其实白天教书,晚上失足,扫黄时被抓了现形。还有说他有露阴癖,而且重口味,专门跟踪老阿姨。

谣言无稽,却让毛老师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从此他管住了自己的嘴,夹紧了尾巴,老老实实教书育人。那些流言,后来也渐渐没人记得了。不过,尽管时隔多年,若是让他知道了炸他腚这事儿是谁干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乐毅朝高兴点了点头,高兴松开了手。秦以沫仔细地整理了衣领,一群人朝校史陈列馆去了。

那工农兵雕像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在大厅正中的位置,一个灰白卷发的老头儿正在指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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