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过后,冷泗便当真一句话也没同我说过了,他不知道是借了哪家公子的名号堂而皇之的进了正厅,此时宋霭还没出现在这,估计是在什么地方等着吉时呢,我有些站立难安,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四周的地砖看去,可冷泗却是很镇定,让我有些干着急。
这时候康王府的小阮和顾康,凌国府的凌寒和顾染以及烨王府的燕子拓和北溪都来了,他们来的时候都带了很大的厚礼,特别是烨王给的最是豪华,另外来的就是一些熟面孔,不过我此时一颗心全是吊着的,总觉得惴惴不安的很。
而最后进来的是鱼贯而入的十几个贵客,听了管家的喊话才知道这些人全是江州有名有望的氏族,是特意赶来莫城给宋氏的幺女贺喜的,只是这些贵客长得倒是毫无贵气,要说是门派里的人反倒更像一些。
随后这些人齐齐落座在正厅之内,而燕北凊此时也终于进了正厅,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青衣,而他身上的衣服就是当年我送给他的那件,从前从未见他穿过一次,却不想今天这个日子他倒是穿上了,我有太多的疑问了,但是我也知道我现在没法问出口。
不一会儿,喊礼的人便说吉时已到,请新妇入内,我瞧宋霭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进了来,先前明明是粉色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换上了大红的嫁衣,且这颜色红的怕是要沁出血来。
“想不到侧妃也能穿得如正妃一样的大红,江州来的人竟如此没规矩吗。”宋霭的脚步刚踏入正厅,外面便传来龙施烟的声音,不想龙施烟也来了,而她自己今天穿的倒是更为隆重,搞得好像她才是新娘。
“见过太子妃娘娘。”
“参见太子妃娘娘。”
整个大厅里回想的都是一片跪拜之声,我自然也得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免了,今日是青王迎娶侧妃的大好日子,本宫可不能喧宾夺主。”她话虽这样说,但落座的却是正上方的主位,而等她落座后燕北凊就从另一旁的主位上站了起来。
接下去的仪式就举行的很顺利,宋霭行了所有礼之后就由燕北凊牵着下去了,我原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冷泗这个家伙按得死死的。
“稍安勿躁。”
冷泗的这句话简直和没说没什么区别,我的男人如今正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尽管我知道这个婚礼不会如此简单结束,但心中还是不安的多,他的稍安勿躁让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燕北凊就重新回来了,然后府上的下人就开始重新摆桌上菜,因着江州的习俗是用方桌,所以正厅里面其实坐不了几个人,而燕北凊以远到是客为由头,坐在正厅之内的全是江州的那些人,而我们其他人被安排到了外面的露天台,当然像龙施烟还有烨王还有康王爷他们几人还是坐在正厅之内的。
今天的日头不大,府上的下人挪来了几个类似遮阳伞的东西挡住日头,席间一派热闹的四处交谈之声。
燕北凊很恭敬的一个一个敬酒过来,要说他真有计策,可现在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太过真实了吧,等到他敬酒到顾染那一桌的时候,顾染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给猛地丢掷到了地上,一个清脆的酒杯坠地的声响就传了过来。
我转身看了过去,见顾染此时已经隆起小腹了但仍然不顾她身旁凌寒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站起来质问燕北凊。
“青王真是好福气啊,短短一年不到就又娶了一位娇妻,只是不知道青王妃如今身在何处,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如今正再次重做新郎官!”
想不到顾染还是一个帮着我说话的,我见此时另一桌的小阮也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她对着燕北凊便自行先饮了一杯,“三哥大喜,我这个做妹妹本该贺喜才是,只是南鸢同我有生死之交,请恕小阮实在说不出祝福之语,犹记得南鸢还在康王府的时候……”
“康王妃,你醉了。”如果燕北凊此时不阻止,怕是小阮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而小阮只是笑笑没再回话。
我以为燕北凊不会回顾染的话,不想等顾染被凌寒拉着坐下去之后,燕北凊才回道,“南鸢她会懂我。”而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却直接穿过人群看向了我这边,我一下被吓到差点崴了脚脖子。
后来燕北凊敬酒到我们这桌的时候,我佯装掉了东西一直蹲着身子在摆弄,等他去了别桌我才慢慢起了身,冷泗直接嘲笑了我一句‘真没出息。’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居然就到了晚上,而席间的人却还是没少多少,不想宋霭此时居然出来了。
“她怎么能出来?”
“自然有好戏要上场了。”
我瞧宋霭此时已经褪去了大红嫁衣,她手上不知道拿了一件什么东西,见她出来后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给狠狠的砸到了地上,一声巨响炸裂,在场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宋霭,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北凊此时也从主桌上站了起来,他口气平静的好像在问宋霭肚子饿不饿一样,此时的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青王爷,宋霭如今同你已成夫妻,本该同你相夫教子白头偕老才是,我宋霭代表的是江州一国的诚意,与羌国成亲本是为了结永好之谊,可你青王居然是个奸佞之徒,先前便有风声说青王能大难不死乃是黎国所救,而青王作为回礼竟应允将羌国奉上,我手上的信件就是青王与黎国通敌的罪证,今日宋霭便大义灭亲,以示正听!”
此时坐在正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