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错了?汐澜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最终停留在安德顺身上,“你刚刚不就这么叫的吗?”
安德顺听了此话,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是奴才,当然要叫公子。可是您不是啊,您看看您这身衣服,哪里是奴才穿的。”
汐澜低头一看,还真是,虽然朴素,不过做衣的材料都是锦缎,确实跟安德顺所穿不在一个层次。
“那我应该叫什么?”汐澜此刻,很迷茫。
在后宫,七品及其以下的妃嫔不仅没有资格入住东西六宫,且地位也几乎与奴婢无异。有的人甚至还不如高阶宠妃宫里的大丫鬟。所以在汐澜眼中,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奴婢。
现在,不能叫少爷,那应该叫什么?叫大哥?可他们的长相,天差地别,就没有半分兄妹的样子。
汐澜生得小家碧玉,凌子墨却生得俊美无双,即便是现在稍稍用易容术修饰了一下妆容,那也是十足的美男。别说与她是兄妹,恐怕就连说是远房亲戚,别人也不相信。
“叫什么?当然是叫夫君了!”安德顺急了,这颜常在怎么没有半分自觉呢。皇上的妃嫔,不都是皇上的夫人?她这么叫理所应当啊。
“咳咳。”汐澜差点被她刚吃下去东西噎住。
叫夫君?她没听错吧?这两个字可不是随意叫的,别说是她这样的低阶宫嫔,就是连皇后,也不能这样叫。
天子,与凡俗之人,怎能相同?
汐澜迟疑地看向凌子墨,本以为他会否决安德顺的提议。结果,他却一声不吭,就这么默认了。
安德顺又与她大概说明了一下他们这一路上所扮演的身份——在外倒货的商人夫妇,和一些所需要注意的细节。
“您明白了吗?”安德顺说完,还专门像汐澜明确了一遍。
“明白了。”汐澜点头。“夫人这个角色很好扮演,少说少错,万事都以凌子墨为主便好。
用过早膳后,他们遂不在城中继续逗留,直接上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城而去。
马车外表虽然朴素,但内里的物件却无一不精巧别致。此刻,汐澜作为凌子墨的“夫人”,也有幸跟着跟着他享受了一把这贵胄子弟的待遇。
当然,没有手腕上那道伤就更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手腕上的疼痛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想来是反手被他压住的时候扭伤了。
“你怎么了?”玉磬般的声音落入汐澜耳中。不知何时,凌子墨注意到了她面色不对。
“没什么…”汐澜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若说自己是方才被他所伤,岂不是等于在责怪他?
蹙眉凝视了汐澜片刻,凌子墨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她捂住的手腕处,“早晨弄伤你了?”
“没有。”汐澜低头,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说谎,实在让人觉得坐立不安。
凌子墨抿唇看了汐澜一会儿,见她仍旧不肯承认,便直接拉过她扭伤的那只手,撩开袖子查看。
入目处,红肿一片,明显伤得不轻,“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伤到?嗯?”显然,对于汐澜的隐瞒,他非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