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唐瑾,这次是凌子墨。大哥说得果然没错,这孙泽成就是个没眼神还没脑子的人。
凌子墨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吧?明明,他才是最不能惹的人…
汐澜偷偷瞄了一眼凌子墨,身旁的人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喜怒。
但他越是平静,她便越是害怕。
几个月前,那一剑封喉和那割舌头的画面的人仍历历在目。那时的他,杀人前,也是这么平静。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和孙家的人争辩,只急忙拉着身旁人手臂悄声道,“这里是城里,千万别杀人,打一顿出气就好了。”
怕他不愿意,汐澜又退一步,“呃…你要实在生气,就把他打残,留一口气就行了。”
见她那焦急的模样,本极为不悦的凌子墨却不由轻声笑了,“在大街上杀人,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她这是,怕自己当众杀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虽他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生气,但汐澜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就是那么个不讲道理的人…
在她眼里,当街杀人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
于是,她不退反进,干脆把他的手臂挽住,抱在怀里,以防他情急之下将孙家那个蠢笨的少爷大卸八块。
许是瞧出了她的意图,凌子墨转身取过那侍者手中包好的首饰后,又将汐澜手中的流萤花簪拿过,直接插在了她发间。
“行了,我们走吧。”凌子墨淡淡道。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理会孙家的姐弟。
他们虽不想计较,但这样的举动落在孙泽成眼中,则成了害怕和退缩。
“走可以,把我姐姐看上的东西留下!”孙泽成上前一步,拦住两人的去路,“我劝你们,别在阳城得罪孙何两家。”
汐澜:“…”
这人别是个傻子吧…他为什么非要跟凌子墨过不去?看不出他惹不起?
不过他的话,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凌子墨的心情。
凌子墨停下后,又替汐澜理了理发,然后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唔,插上流萤簪,这支似乎就有些多余了。”
说着,他就把他认为多余的那只发簪取了下来。
正当汐澜不解他为何如此平和之时,那只取下的发簪就被他反手以极快的速度向孙泽成掷去。
簪子飞速向孙泽成掠去,在他做出反应之前,便划破了他的脖颈,带着鲜血插入了他身后的木柜。
深深没入!
“啊!”贵妇尖叫一声,颤颤巍巍地扑向自己的弟弟,“泽成,你、你没、没事吧?啊?”
她颤抖的手抚上孙泽成的伤口,还好,只是破了一层皮。
睨了一眼两个面带惊恐,连站都快站不住的人,凌子墨撇撇嘴道,“真无趣,这样就被吓傻了。”
说罢,他便拉着同样被吓得不轻的汐澜出了万宝楼。
缓了许久,孙泽成才颤着声开口,“姐、姐姐,我、我还活着吗?”
他缓缓抹上自己的脖子,黏腻的触感让他心慌。他强迫自己扭头去看那只摸过脖子的手,刺目的鲜红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