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宫,清秋阁。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在宁静的晚间,显得格外嘹亮。
凌子墨快步行至床前,拦住了欲起身行礼的楚浅芹,“浅芹,不用多礼了。你怎么了?”
他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语,可淡淡的语气,却平静无波,那纤长睫毛掩盖下的秋水剪瞳,更是一片冷然。
“妾…妾…”楚浅芹单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抓着凌子墨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腹痛如绞,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垂首立于一旁的安德顺,用余光瞄了一眼那只被她死死抓住的手,心下暗嘲,有的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主子的手,岂是给她随意抓的?
不出安德顺所料,凌子墨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便扶着楚浅芹躺下,然后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出。
为防止她再伸手过来,他还特意把她的手塞进了被子,“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说着,他还刻意在其刚好够不着的位置位子坐下,转头冷声问道,“请太医了吗?”
“回皇上,方才唐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榕柠上前一步,小声答道,“只是唐太医说要看看小主的晚膳,所以方才随小林子去杂房了。”
正当她解释的时候,小林子便恰巧带着唐瑾又回到了房内。
见着坐在床边的那人,小林子连忙上前下跪请安,“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待他说完,唐瑾才不情不愿地上前跪拜,“臣,唐瑜,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气死他了,比试的时候技不如人,被小师弟气压也就算了。可这身份悬殊,他不服气!
然而,他不服气并没有什么用,一屋子的人看着,该做的礼,必须得做全。
“都平身。”凌子墨淡漠的秋水剪瞳中藏着的那丝戏谑,只有唐瑾看了出来。
丫的,要不是看在同出一门的面子上,他就要动手了!小师弟简直欺人太甚!
转瞬,凌子墨便收起了那丝戏谑,微蹙眉头严肃问道,“楚贵人,是因何腹痛不止?”
“回皇上,臣不仅替楚贵人把了脉,还随林公公去查验了她晚膳时剩下的饭菜,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话至此,他忽然顿了顿,才又道,“楚贵人腹痛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中毒。”
中毒?!有人给楚贵人下毒?!
“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抽气,竟然有人想害她!不仅是旁观者,就连楚浅芹自己,也极为吃惊。
自她们入宫之后,虽然各种争斗不少,背地里,也常给看不顺眼的人使绊子。但终究因为皇上极少在后宫走动,而没有动用厉害的招式。
时隔一年,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是、是什么毒?!”楚浅芹咬着牙撑起半个身子,激动地向唐瑾询问,“可有法子解?”
摸着绞痛的腹部,她又惊又慌。第一次,她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楚浅芹无疑是怕死的。她才刚获恩宠不久,她还没处理掉何欣妍,也没解决掉齐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