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了黏在身上,被转凉的冷风吹了一下,萧玉和缩了缩身体,“那我回去了,你呢?”

段枢白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黑皮种子,道:“我帮你种完莲花就上去。”

萧玉和忍不住关切道:“风冷了,你小心生病。”

“放心,我衣服又没湿,而且我体质好着呢。”

萧玉和回去泡了一个热水花瓣澡,他泡在蒸汽腾腾的热水里,木桶里面洒满了粉嫩的花瓣,闻着清甜的香气,他才感觉自己身上的泥巴味消失不见,浴桶边的小木盆里,泡着他脏兮兮的衣服,萧玉和愤愤地打算泡一个晚上再洗。

段枢白整饬好莲塘,拍拍手掌,就等几个月后开花结果。

他洗完澡,换上一身白色的常服,去厨房帮萧玉和端菜上桌,由于傍晚的事故,他们家今天比往常晚半个时辰吃饭,萧玉和吃饭的时候瞪了他好几眼,仿佛要把段枢白当成饭菜来啃,胃口比前几天好了一倍,也不管什么食不过三的规矩,一道菜夹了四五六七次。

段枢白暗暗点头,果然多活动活动,会吃得更多一些。

临睡前,萧玉和在房间里东翻西找,段枢白上楼看见他翻出了六七个红木金锁小箱,一个个打开翻找,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在找什么?”

萧玉和情绪焦急:“我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玉佩?”

“我放哪了?明明中午还见过。”萧玉和情态焦急,显然那玉佩对他很重要。

“什么样的玉佩,很重要吗?”

“很重要,那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萧玉和的父亲已经去世,父亲给的礼物,自然是遗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段枢白道:“你再仔细想想,中午见过之后放去哪了?”

萧玉和闭上眼睛,拼命平复下杂乱的心绪,在脑海里苦思冥想,“中午我拿在手上把玩过之后,我在软榻上睡着了,玉佩放在枕边,我起来的时候……”

“啊!”萧玉和猛地一抽气,“我想起来了!我起来的时候,顺手别在腰间,然后我下了楼——”

萧玉和蹭蹭蹭地下楼去浴室,段枢白也跟着下去,萧玉和在衣服堆里翻找了半天,“没有,到底掉到哪里去了。”

两人加上匆匆而来的秋然又在院子里找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玉佩的影子,段枢白看了看浑浊一片,倒映出月亮的黑幽幽泥水,说道:“有可能掉进了莲塘。”

萧玉和急的快哭了:“这要怎么找?”

段枢白叹了一口气,安抚他道:“放心,如果掉进莲塘里,那我也保准帮你捞出来,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咱们先回去休息睡觉,明天白天再来捞吧。”

萧玉和垂头丧气,苦着一张脸看了看漆黑的浑水,也只好这样。

夜半时分,萧玉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玉佩丢了,对父母的想念,对京城的想念盘旋占据在他脑海,辗转反侧搅合的他不得安宁。

翻来覆去良久,萧玉和好不容易睡下,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乱七八糟的噩梦惊醒,萧玉和喘着粗气抱着被子坐起上半身,左手往身旁一触,身旁空空如也,段枢白不见了。

他披上外衣,点着根蜡烛,顺着雕花木梯下楼,一路走出门外,在那一片漆黑的莲塘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夜间的风非常冷,萧玉和裹了裹衣服,“你在干嘛?不是说了明天再找吗?”

段枢白弯腰还在淤泥里摸索,语气随意地说道:“你翻来覆去吵得我睡不着,我一想反正睡不着,不如起来给你找一找。”

“晚上这么冷,这水里还不冻成冰啊,你快出来,别找了,我不要了。”

“哪能不要啊,我再找找,你回去睡吧。”段枢白在冰水淤泥里一抓,似是摸到了圆形的东西,大喜道:“哎!玉和,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丢的玉佩?你运气真好,一来就找着了。”

段枢白将捞起来的东西在泥水里洗干净泥沙,举起来给萧玉和看,借着微弱的光线,段枢白勉强认出是一块莲花状的玉佩。

难怪娇少爷这般喜欢。

萧玉和随意瞥了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玉佩,忙催促道:“你快上来吧,你手都冷成冰块了,小心着凉。”

段枢白悠悠地爬出水面,“放心,我身体好着呢,生不了病,这下东西找着了,你能睡个好觉,我也能好好休息一晚。”

“你看看,是不是你掉的那块玉佩,既然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以后可要好好保存着,快回房间睡觉去吧,小心夜里风大着凉。”段枢白催促萧玉和赶快回房间睡觉。

萧玉和往回走了两步,见段枢白没跟上来,疑惑道:“那你呢?你不和我回去?”

“你看我现在这一身泥巴的样子,哪还能上你那雕花大床,我就在外面随便对付一晚吧。”段枢白打了个呵欠,不作死不会死,白天没有手贱那一下,晚上就不会如此。

想起白天萧玉和说的那句话“你再胡说八道你今天就睡这!”,还真一语成谶。

“不行,你和我回去,还得洗个热水澡,你听听你声音都变了,我去给你熬碗姜汤。”

段枢白后退两步,讪笑着推脱道:“不用了吧。”

萧玉和拽住他的袖子,容不得他拒绝,段枢白头重脚轻地跟着他洗了个澡换了身干衣服,又喝下一碗姜汤,还被萧玉和灌了一碗不知名的药,再回到床上时,已快到寅时,段枢白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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