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同拍着手笑道:“看来我还怪有名气的!”
飞目流转时正瞧见邝逊明显冷彻的眼眸,她抬手指了指角落,在他循着望去的时候,孟君同一个闪身已经将靠在墙角的长剑握在了手中又回到了邝逊的面前,一去一回只在一个转身回眸的瞬间。她将长剑扔给邝逊,笑道:“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杀意,呶!这是你的剑,你可以试着看看能不能杀了我!”
他登时一把抽出长剑,剑锋出鞘时寒光一闪好像划开冰封一般。他双目冷彻地盯着长剑,抬头看到孟君同不以为意的笑容后又将剑缓缓地收了回去。
“怎么了?不敢?”
“没必要!我没理由这么做!你若想杀我根本没必要救我,而我……也很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动你分毫!”
“这时候倒是挺冷静……可你也很清楚自己动不了计来之,既然如此方才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赶往天机阁?”不等邝逊回答,孟君同便直接挑破:“因为败给我毫无用处,你要留着命去见拾安……看来她在你的心中不单单只是朋友吧!至少……比一般的朋友多一点,多出能要你命的一点!”
话音刚落,孟君同忽然脚下一空向后一闪,双臂一挥,陡然间四面八方便都是掌影,实实虚虚中激起周身掌风,邝逊极力定睛却只能瞧得眼花缭乱,这掌影奇多好似落英缤纷让人躲闪不得。孟君同没有一掌真正有杀伤力,因为但凡有一掌落实在了,邝逊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几招展示下来,她收住了掌,连大气也未曾喘一下,便是笑道:“你能接住几招?”
邝逊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叹道:“太快了,半招也接不住!”
“那你应该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觉得我这功夫去救拾安可有把握?”
邝逊的眼睛亮了:“你愿意帮我去救她?”
孟君同眉头一凝,立即回道:“我不愿意!”
邝逊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希望的火种还没出头就被无情的浇灭了。自己都快要急死了,可这个孟君同好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邝逊甚至怀疑自己被留在这里是不是只为了陪她聊天,排忧解闷的。他没了耐心,但还是最后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听不懂?”孟君同翻了个白眼,怪嗔了下,幽幽地说道:“我虽然不愿意出手救她,但你愿意便够了!我将武功传授于你,你爱用它救人也好,杀人也罢,还不都随你乐意!”
“我只为救拾安,但习得武功怎可能是朝夕之事?她又如何有时间等我?”
“你的能力真的限制了太多的想象力!我既然说可以,便一定可以!只在于你信与不信!愿不愿意!又……敢或不敢!”孟君同越说越兴奋,可话锋一转突然眉目又十分刻意地黯淡了下来,幽幽叹道:“只是你身为灵宝玄门的弟子让你离开父亲,离开师父,转而跟着我的话……”孟君同说着说着故意停了下来,她要静静地瞧着邝逊的眉头明显一点点凝了上来,欣赏他此时犹豫又担心的焦灼神态。
她所说的这些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可对这灵宝玄门的弟子,一个儒学宗派而言,就实在是个太难以抉择的问题了。
生死和义节,到底如何抉择?
“我是绝不会背叛师门再另投他门的!”邝逊终究还是做不到那一步,他可以为拾安抛却自己的生命,却无法为拾安抛却灵宝玄门。
这个回答倒完全在孟君同的意料之中,可真听到了耳朵里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人各有志,她只能这么理解。抬眸瞥了他一眼,眉头一蹙,笑道:“另投他门?你想得倒挺美……我可从来不收徒弟的……”
说着她向邝逊款款走近,她的腰好似水蛇完全无骨,一步步靠近时总觉随时会歪进对方的怀里。这一步步的靠近,逼的邝逊呼吸都不敞快了,只觉得这孟君同周身散发的柔媚像麻药一般,让他说不上来的难受。很奇怪,没能从他眸子里读到那个“欲”字,反倒是满脸的厌烦,孟君同一叹气嗔道:“行啦!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跟吃人的饿狼似的!实话告诉你,老娘我也不缺死鬼男人……你还真排不上号!我也不准备跟别的女人抢男人……更何况……你不是也不行么!”
邝逊凝着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仿佛再问她到底想要如何。孟君同沉了一下,突然说道:“叫我……娘!以后你就是我儿子,那我毕生武艺自然都是要……”
“你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邝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恍神,前一刻还激动的他忽然沉了下来,哼哼笑了两声,指着孟君同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笑吗?我笑自己是个呆子,听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他转身便走,这次孟君同没有闪身上前截住他,因为她耳朵很好,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果然,邝逊愤恨地一开门,迎面便撒来一把白色粉末,喘息的一瞬,他便又是昏死了过去。
在他倒下的一刻,始作俑者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扶进了房里,往孟君同怀里一丢,笑道:“鬼母,看来你是被人拒绝了!”
玄色缎子金线绣花的长袍,手持折扇,本是十分的fēng_liú倜傥,偏偏涂脂抹粉,这还能是谁,可不就是艳鬼莫忘川。孟君同斜眼瞥了瞥他,嗔了句:“你今儿这靴子上的祥云不该用金线来绣……”
“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