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虽然宽阔,跑起来不受拘束,但是地形复杂,各种岔路四通八达,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牛二柱反应也自不慢,跑的也是飞快,无奈那猞猁四‘腿’狂奔,身形又灵巧,在黑暗中一扭一闪,居然凭空消失在黑暗中,牛二柱也是脚前脚后,刚还看见个影子,等一到地方,却啥也看不见了,牛二柱心里起疑,莫非是岔路太多,这俩东西一不注意奔别的地方走了?大少环顾四周,发现侧面的墙壁上有条墙缝,那墙缝看着不是年久房坯开裂,倒像是是特意留出来的,刚才急着追那俩东西,昏暗中没能发觉,现在一瞅,就在墙缝中有两盏绿盈盈的小灯在墙缝后窥探着自己。
这地方光线太暗,那两盏绿‘色’小灯一闪就不见了,牛二柱脑袋一热,也没多想就赶紧跑了过去,冲到墙侧的夹空里,斜着身子往里一挤,还成,这地方倒还宽敞,一个人挤进去倒也绰绰有余,没走几步,就看见那刚刚溜走的猞猁,正用两个前抓扒在墙上,偷过缝隙往里瞅着牛二柱。
这地方还别有‘洞’天,缝隙后面是一间建在地下的大屋,不过这间屋里没有人头,反倒是横着死了一排已经干枯的动物,狐狸、黄鼠狼,啥玩意儿都有,最多的还是兔子。这些东西也不知死了多久,尸体已经干枯如纸,不过保存的还算完好,离得远了点儿,具体的看不清楚,不过看那意思都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鲜血和嫩‘肉’,只剩下一张皮摆在那里。
牛二柱心里一动,他可知道,那血‘棒’槌就是以血‘肉’和尸体的脑髓为生,平常自然以偷尸体为主,实在不行,吃些动物也行,牛二柱就曾经亲眼见过猞猁用兔子血喂他,如今在这里见到如此多的动物尸体,莫非这里是那血‘棒’槌养‘精’蓄锐的地方,这些都是被他残害的生灵?或者更直接一点,这儿就是血‘棒’槌的老巢?牛二柱心头一阵狂喜,他可听说过,人参这东西,最怕人找到它的栖身之地,因为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他多大本事,走多远,最终还是离不开这地方,否则就会干枯而死,如今真要找对了地方,也不怕它跑到天边去,只要守住了这里,早晚也得回来。
牛二柱更不迟疑,一步跨进去,细细一打量,这地方比外边儿还要完备,锅碗瓢盆儿,样样俱全,正中还有一大盘土炕,那些动物的尸体就整齐地排放在炕头儿上,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别扭,尤其是靠里的地方还有一卷铺盖,整整齐齐的叠着,就好像有人经常打理一样,牛二柱疑心顿起,这可是作怪,莫非那血‘棒’槌在这里睡觉,还要盖着被子不成?那他岂不是和人没有任何区别,还知道锅碗瓢盆儿的过日子?
大少越琢磨心里疑‘惑’越多,索‘性’也就不想了,在这地方胡思‘乱’想没啥用处,就是想对了,也没法证实,倒不如先看看四周,最好把那血‘棒’槌捉住,也就省了以后的麻烦。大少左顾右盼,见这地方四壁空空,墙上刷着糨子,四白落地,倒‘挺’像是那么回事儿,只不过总共就那么点儿地方,也不知道那血‘棒’槌和猞猁躲到哪儿去了。大少转了两圈儿,始终寻不到‘门’路,只好坐在炕沿上,闷着头‘抽’烟。
大少坐下‘抽’了半根儿烟,这脑瓜子就没歇过一秒,不过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一个头绪,大少心里憋闷,回想起到了东北之后的种种遭遇,心中多少有点儿来气,不由自主举起拳头,在炕沿上重重锤了一拳,这一下不要紧,就听见炕‘洞’里咔咔‘乱’响,还没等牛二柱反应过来,就听得轰隆一声,天塌地陷,大少整个儿身子连同炕沿忽的一下凌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