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恐怖悬疑>鬼不语>二十一、疑心

牛二柱连退几步,定睛细看,没错,这人就是三耗子,可如果眼前这人是刚刚失散的三耗子,屋里那人又是谁?牛二柱和马五不约而同出了一声冷汗。两人回头再看,只见孤灯昏黄,灯下横躺着几具僵硬的尸体,哪里还有三耗子的影子?牛二柱连遭异变,此时也不敢轻信他人,暗中示意马五不可大意,自己又退了几步,沉声道:“兄弟是哪条路上的朋友,既然已经露了面,何必装神弄鬼,还是趁早亮明身份,免得我们哥儿俩笑话!”

“二哥,你这是干啥?咱老弟老兄,可没这么闹得啊!兄弟刚一进门,就发觉又他娘的回来了,刚要和你们商量商量,谁知一转眼就不知道你们跑哪儿去了,这黑灯瞎火的,又是这么个鬼地方,我三耗子提心吊胆找了半天,看见这屋亮着灯,这才算兄弟相会,你们哥儿俩要是再和兄弟闹神闹鬼的,兄弟可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人吓人吓死人,如此担惊受怕,还不如一根儿绳子吊上去痛快!”

牛二柱原本口齿伶俐,遭了三耗子一顿抢白,竟然也无言以对,大少见他对答如流,深色自若,疑心也少了几分,莫非自己一时心急,眼花缭乱,把别人当成了三耗子?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自己看错了,可还有一个马五呢,总不能两人一起犯傻吧?更何况这屋自己原来也来过,屋里都是死人,没有一个会喘气儿的,为何当时发现的三耗子只是昏睡,并没有死绝?牛二柱疑心重重,又抓不住他的把柄,怕他真是三兄弟,犯了小心眼儿,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深,可毕竟心里不大干净,暗中对他有了几分戒备。

三人各怀心事,又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只好端着油灯,回到原来那屋儿。这回牛二柱和马五可不敢和三耗子挨得太近了,两人故意退后几步,暗中观察着三耗子的一举一动。但见这人行动倒也正常,不过话却比原来少了很多,头也不抬,只知道低头走路。牛二柱心中疑惑,脚下送走的更慢,刚走几步,身后马五就拽了拽他的衣角,牛二柱心领神会,故意喊了一句:“哎呀我说马五,你跟这么紧干嘛,鞋都让你踹掉了,我这可是新买的‘礼服呢’,踩坏了你可得赔!”说罢蹲下身来装作提鞋,单等着马五上来说话!

马五故意显得不屑一顾:“还‘礼服呢’呢,就你也配,五爷也不和你矫情,要真踩坏了,赔你五双都现成儿,不过你可别讹人,我得看看这鞋坏了没有!”说罢也把身子一蹲,压低声音道:“我刚才数过了,咱俩刚进去的时候,那屋里可是有八个‘人’,这小子一来就剩下七个了!”

牛二柱略一点头,对“三耗子”的来历更是有所怀疑,俩人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牛大少怕俩人耽搁的太久,对方有所察觉,刚要起身追上“三耗子”,忽然闻到一股香若兰芝的味道,牛二柱抬头一看,身子就酥了半边儿,原来俩人说话声音太低,牛二柱和马五不由自主挨在了一起,五爷身上的体温麻酥酥的传了过来,直熏得二柱心猿意马,马五此时有所察觉,脸上一红,恶狠狠瞪了大少一眼,起身就走。

牛二柱甩自己俩大嘴巴的心都有,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有这份儿心思,再说马五这人虽然长得清秀,可到底还是个大老爷们儿,自己难道还有做兔子的心?大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敢再往下想了,见两人已经进屋,不敢耽搁,急忙追了上去。

三人此时都有了心事,谁也不肯说话,全都守着一盏油灯发呆。沉默半响,三耗子咳嗽一声道:“我说哥儿几个,都别端着啦,咱可没脱线呐,有什么主意都说说呀!”牛二柱和马五对望一眼,这回他们可不敢直话直说了,言谈举止都有了戒备。马五和“三耗子”本来不熟,有些话也说不出口,只有牛二柱仗着彼此关系不错,咳嗽一声反问道:“三兄弟,你莫非有什么主意?”

“我哪有什么主意,”三耗子依然大大咧咧,“依我说,咱哪儿也不去了,反正出去折腾半天还得莫名其妙的回来,咱就在这屋里等,只要天一亮,乾坤朗朗,我就不信那龟孙子老头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按理说“三耗子”这主意可也不错,仨人出去两回,都是吃了天太黑的亏,一动不如一静,只要三人熬住不睡觉,神仙也奈何不了他们。可是有一节,仨人此时已经不是一条心了,牛二柱和马五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哪里肯听他的话,要是这不知真假的三耗子暗中给俩人使个绊子,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牛二柱脸上不自然的一笑,故作轻松的道:“三兄弟说的有理,不过马四爷那头儿还等着信儿呢,咱们可不能多耽搁,再说夜长梦多,李福说不定还得使什么坏,咱们还是先出去试试再说!”

三耗子也不争辩,仨人准备了一番,依旧抓着腰带出了门。这一走,牛二柱就更觉出不对来了,三人之中,三耗子身板儿最差,刚才出门那两回,这小子就累得跟三孙子似的,这回反而气息平稳,连口大气都不喘。这人可是血肉之躯,就连以脚下功夫见长的马五都脚酸气喘,三耗子一个溜门撬锁的佛爷,哪有不累的道理。牛二柱心中一横,身后这人肯定不是三耗子了,如今敌明我暗,危机四伏,可容不得半点儿心慈手软,大少牙关一咬,也不说话,回身就是一棍子。大少虽然功夫稀松平常,这一下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棍子挂动风声,兜头向黑暗里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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