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候。”沈素脸上笑着,依然那么灿烂,明媚,如人世间所有的阳光。
林候的面具被她握在手中。
沈素笑着,但从她嘴角鲜血慢慢,流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候!原谅我们!你不要太难受,我们,,,咳咳,林候”沈素的呼吸变得不畅了,让她说话的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
“林候”
她这样叫着,多希望,多希望一直就能这样叫着。
但她又感到时间快不够了,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一生一世就来不及了。
她得抓紧时间,把那些话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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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好想你。“
沈素的手开始从他肩头滑下,
滑下着,
好像世界就是这样子,有很多东西出现,到后来就如这般,离开了自己。
刚开始是一点,一滴,后来则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像晴日里,从屋檐滴下的雨水,太阳照在那,总有滴完之时。
最后一滴,滴下去时,沈素已经在自己血泊中,祥和的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当蜀山山外之人,当有人从低矮地面抬头向混沌苍穹望去,视线穿过不住滴下的雨针,在一片云海涌动的明暗之间,就能看见,仿似亘古巨兽的海上航母竟从那里开始出现了!!!
一艘艘,一连连,遮蔽了天空。如时间命运的轨迹,行进着。
而又过了许久,从天玄宗之上,
密密麻麻的飞机夹杂无数的导弹,射来了!
“轰轰轰轰轰!!!!”
人世间顿陷烽火,庞大的声音终于将一切揭开了序幕。
一股腥红之气从林候眼前掠过,他也并不在意。手上刀脱落落地,在良久伫立过后回了头去,朝阶梯下走。
没有人去追杀他!
他们有别的忙的事。
他还是孤单的来,孤单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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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很悲伤吧?”
“唉,这雨都淋到你身上了,还是让我帮你撑把伞吧。”
走在夜灯照亮下小道的林候头顶,突然多了一柄光伞。
就这样,夜雨漆黑的山顶上微微亮起颤颤之光,从天外观去,不见移动。
“那些是机器人哎?”
林候不听不闻不知不念,脚步兀自移动,其情其景,其心其境,如复活之初身处荒野。
猛一抬头,他终于明白,那个他一直未曾明澈的原因。
自己复活的原因,原来竟是这般简单:
原来去到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他又回到了原点。
“可惜这大好山河!”林候人在山巅,所观所视,方是这世界的延绵无尽的沧桑画卷。
而又偏偏从那里航行着,是人类不断发展造就的杀生大件:航母、飞船、战斗机群,它们打着巨大的灯光,正在这浑浊世间摸路探行。
“哪里可惜了呀?”有一个温柔声音附和林候。
“倒是。什么也不可惜。”
一阵林风吹过,雨水打在他脸上。
“那个人…”
林候也感觉到什么,从所处之地回过头去。
随着他这一回头,神识便又回到天玄宗门前!
“宗主!”玄赫双腿跪地,将已冰冷至极的沈素抱着。
看着沈素失去呼吸,沈万天已形容枯槁,只是身不由己一点点降了身子,最后将她搂入怀中,只是呆呆地看着却露不出任何声响!
“玄赫身在一日,天玄宗便不会从这世间消失!”玄赫俯身连磕三头“待玄赫灭了这些敌人,再来领罪!”
语一闭,身形已去向空中!
“好~”沈万天独自应了声,声音回荡空空殿堂。此时此刻,整个宗门可落脚处已无一人了!
夜雨在山的另一端汇流成天河,饶是落在天玄宗上方的雨水已被逼去了他处。
而整个天玄宗弟子,不管身份高低、修为强弱,皆飞行到了空中,只一些修为不足者则只是站在了剑上,但也能和其他同门弟子一起,结剑阵而御来敌!
在几个门主的带领下,他们以防为守,在宗门几处要紧建筑的上空结成阵,准备拼死守护身后天玄宗的根基,而两大长老则纷纷守在前面,以炁御动整个天玄宗上方之气,形成涡流将来犯之敌尽数吸入绞得机甲碎片无存!
可毕竟他们功力有限,而刚刚对阵林候又炁力大耗,生怕对峙时间渐长,自己灵炁不支天玄宗则危险了!便只能咬牙硬撑!
而也在此时,他两身边又多了一人!
白袍已感到来者周身灵炁异样,却是浩荡异常,俨然已是堪比自己这般炁境修为。稍一偏头,见此人衣襟风动,长发飘飘,面容英俊高贵实是刚才殿前一位门主,而此时他额间睁得一只赤红血眼,显然已入了魔道。
“但他竟守住本心,没被魔魇吞噬,反而是,,,”白袍老者骇然,他们常年在山洞修行,竟不知宗门已出得这样一位不世之才!心中大喜,但眼下正是宗门生死存亡间,也不能再分心作他想,正是凝神护住那旋涡了。
“两位长老暂且休息,此间来敌,玄赫一人挡之!”
“就凭你!”玄赫一语即出,却遭到灰袍呵斥!灰袍自认为乃是宗门泰斗,门下弟子皆不成才不然也不会弄得他如此狼狈,想到此处他恼气就盛,只是压在心里。此时一破即发。
“老灰,听他的!咱俩暂且休息,回纳一下体内真炁要紧!”白袍老者道,生怕会是一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