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又好又便宜,还能讨个好彩头,买!
一时间气氛热络起来,不少人摩拳擦掌。
“这间铺子有那么好?”
二楼隔间内,阿玲停住筷子,皱眉看向高台上的一幕。
“阿玲且放心叫价,钱不够还有阿爹。”蒋先拍着胸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不是银子的事……”
阿玲摇头,犹豫这会功夫,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喊价。这间不起眼的铺子,很快从五十两攀升到二百两,而这也是阿玲当初预估的价格。
“盘下这间铺子就是为了赚钱,价钱太高了总归不合适。女儿当时还看了另外几间,等等下一间就是。”
她做生意本就是为了赚钱,还没等开始便折进去大把不必要的银子,未免得不偿失。
不愧是他的女儿,蒋先赞许地点头。生意人,就要做到心中有数。
单从生意的角度他完全赞同阿玲,可切换到那腔慈父心肠后,他却希望用一点微不足道的银钱满足爱女这点愿望。
“既然阿玲想要…”
“五百两!”
没等蒋先报出数字,将一整碗饭吃个干干净净的小王爷起身推开隔间门,一身玄衣的他扶着围栏站在门口,朗声朝下面喊道。
谁?一下加了一倍还多!
循声看去,就见二楼最中间,剑眉星目的小王爷身姿挺拔地站在那,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话语,可单单站在那,他便给人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庄严之感。
条凳上的平民百姓纷纷噤声,拿起筷子该扒饭扒饭,饭碗空了的也做做样子。
与这些人相反,二楼隔间内的各绸缎商反应却是完全不同。任凭司仪说得天花乱坠,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箫家那铺子就那么一点地方,房子旧不说、位置还不怎么样,实在是没必要抢。
顶天值二百两,这是在场大多数商贾的心声,在这点上他们大多数人与阿玲想到了一块去。
所以当下面百姓争得火热时,他们并没有过多插手。慢悠悠吃着许多年未曾尝过的“粗茶淡饭”,悠闲惬意地听到下面五两十两银子一点点往上加。正当身心完全放松时,突兀的声音传来。
五百两?!
这声音,好像是征募军饷宴上曾听过的小王爷。
绝对错不了!卡在嘴里的饭粒呛到了嗓子眼,不少隔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声音平息之后,西侧包间内的孙家、钱家等不少人家突然心生不妙。
刚才他们好像跟蒋家争锋?
小王爷与蒋家?
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却依旧抵不住由脊梁骨蹿上来的寒意。
而后续小王爷的反应,更是让这股寒意悉数化为冰锥。站在万众目光焦点,陈志谦扬起下巴,一枚眼刀隔空朝司仪飘去。
“还不继续?”
“候……广成王出价纹银五百两,还有哪位要加价?”稍微哆嗦下后,司仪强行保持镇定。
而后他唯恐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声捣乱,连声喊道:“五百两第一次、五百两第二次、第三次,没有人加价,那恭喜这间良铺,被广成王以五百两纹银的高价拍得。”
“恩?”
二楼冷哼声传来,司仪打个哆嗦,忙抱拳抬头问道:“王爷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陈志谦回首,透过开着的门看向坐在里面的傻丫头,四目相对间朝她微微点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扭头,用稍微温和点的声音说道:“这间铺子,本王赠予蒋家姑娘。”
赠予蒋家姑娘?
犹豫片刻,司仪很快反应过来,改口道:“这间铺子被广成王以五百两纹银高价拍得,赠予蒋家姑娘,日后铺主便是蒋家姑娘。”
随着司仪话落,各方反应不一。大厅内坐在条凳上的百姓自是羡慕蒋家姑娘有位这么好的师兄,他们争抢不休的良铺,就这么送到她手边。不过有五百两高价摆在那,大多数人也是心服口服。
而二楼东西两侧各隔间内,众商贾则是重新审视小王爷对蒋家的态度。如果今晨门前亲迎只是因蒋家姑娘负责掌管此次拍卖会的话,那如今小王爷此举,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忽略。想明白后,东边各商贾面露喜色,有小王爷做靠山,蒋家日后还愁什么,跟着蒋家好啊;而西边隔间内则是一片愁云惨雾,尤其是前面为几间“良铺”争破头的孙家、钱家等人家,这会还来不及庆祝战果,整个人差不多被汹涌袭来的寒冰利刃扎成了筛子。
怎么想不通跟蒋家作对?这些踢到铁板了是吧!
而位于最中间隔间内,跟整件事息息相关的蒋家父女,却是完全没想那么多。
此刻的阿玲完全处于狂喜中,站起来她看向门边,不可置信地问道:“玉哥哥将铺子送给我?”
这丫头,叫起“玉哥哥”来真甜。心下满意,陈志谦神色间越发柔和,“本来另有准备,谁知你就看上了这间不起眼的。”
早在知道这丫头要自己做生意的一瞬间,陈志谦已经打定主意,要将箫家位于城中央,位置最好占地最广的那间铺子单独留出来给她。反正箫矸芝偷出来那些房契都在他手上,该怎么用没人管得着。至于公权私用?连皇帝舅舅都不会说什么,别人又岂敢多言!
谁知她偏偏看上了处偏僻破败的所在,本来他对此不屑一顾,他的丫头,难得做次生意,当然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至于赚钱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