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玉哥哥对她的感情,可公主这边会接受一个商户出身的儿媳么?入京前阿玲信心满满,可入京短短半日的所见所闻却让她失去了那份笃定。

“你与景渊也算是两情相悦,只是蒋家毕竟是商户,这门亲事只怕是……”

再喜欢阿玲,长公主也是陈志谦的生母,遇到大事她还是向着自家儿子的。连送玉佩的事都做出来了,可见自家儿子对蒋家姑娘重视到了什么地步。如今又是他理亏在先,日后成亲岂不是得对她媳妇俯首帖耳。

她得帮帮这臭小子。

商户……果然如此,阿玲心沉到了谷底。

她是绝不会被人用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去的,想到这她瞬间沉静下来。

“公主殿下……”

“娘。”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若是平日陈志谦定会让着阿玲,可这会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心里打个机灵,他赶紧抢话说。

“胡老爷不止是位儒商。”

母子俩都是人精,阿玲这点情绪变化又怎能躲得过长公主眼睛。她本想着在身份上稍微压一压,再施恩明媒正娶迎她进门,这般磨一磨,感激之下她更能全心全意对待景渊。可这会她也想起阿玲出身,皇商蒋家嫡支统共就这么一个孩子,胡老爷曾几次三番表示日后所有家业都是她的。

或许她不是不注重景渊,而是自幼被教导以家业为重,于感情上便有些疏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再逼迫下去,她定会直接撂挑子走人,回青城接管家业。

那景渊还不得跟去青城做上门女婿?!

丝毫不怀疑自家儿子能做出这事,长公主赶紧问道:“方才景渊入宫觐见,可是听说皇上对蒋家另有赏赐?”

长公主有一点猜对了,经历了前世种种,阿玲心中对蒋家执念很深。喜欢玉哥哥是真,可在她心中守住蒋家家业更重要。这不仅是她的责任,更是她最大的底气。

所以这会她满脸期冀地看向小王爷。

陈志谦也没有卖关子,“蒋家多年来造福一方,近来又是屡立奇功。从带头募捐军饷到协助平叛,再到捐赠军衣,近来又是购置粮种解百姓危机,每一件事都足够显眼,皇帝舅舅也都记在心里。因吴有才谋逆暴露出诸多问题,皇帝舅舅深感如今朝廷缺乏能臣干吏。蒋家世代居青城,又主司农桑之事,最是了解当地情况。胡老爷亦是饱学之士,其品行才能可堪大用。”

他说了一大通,几乎将整个与皇帝斗智斗勇的过程都说出来,唯独没有提及自己虎牢峡拿命换来的功绩当做筹码之事。

阿玲很容易便听明白了,“也就是说,阿爹很有可能被授官?”

陈志谦点头,其实皇帝舅舅也没把话说死。虽然在乾清宫内他想出的法子很好,可这事说好听了是举孝廉任贤能,说难听点便成了卖官鬻爵。此风不可开,不然上行下效,整个朝堂将充斥着心术不正之辈。

“江南布政事关重大,任命前应该还会再行考校。”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场考校,其声势比之科举殿试有过之而无不及。路他已经给铺好,机会摆在那,蒋先要靠自身本事压下朝中反对之声。

这也是小王爷的底线,偏心归偏心,但他不会做有损家国天下之事。

阿玲也明白他话中意思,她对阿爹是一万个放心。想当年阿爹也是东山书院有名的才子,其才思敏捷不亚于前世那个盛名累累的沈德强。若非蒋家八代单传无法脱身,他定会走科举那条路。

“阿玲代家父谢过王爷。”

“还叫什么王爷,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长公主戏谑的声音传来,阿玲先是一愣。单线程的脑袋这会终于有功夫去想其它。能打破科举的藩篱推阿爹入朝为官,玉哥哥得费了多少功夫?他对她的心意是如此明确,她又怎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而轻言放弃?

再度抬起头时,她脸上羞涩已经全数退去。起身从罗汉床上走下来,她跪在长公主面前,满是歉意地开口:

“公主殿下,阿玲与玉哥哥之事想必您也有所了解。阿玲自知出身商户人家,即便阿爹侥幸入朝为官,身份比之公主府、广成王府仍是天壤之别。但阿爹阿娘自幼谆谆教导,阿玲自问蒋家教养不比高门大户所出之女差。至于出身所决定的眼界以及其它,若是有幸得伴玉哥哥左右,定会知耻而后勇,悉心学习,不堕王府门楣。”

说到最后她声音无比坚定。虽然知道世人如何看商户,可阿玲从未因出身而自卑。她的阿爹是全世界最好的阿爹,他给了她富贵悠闲的日子以及世间罕有的如山父爱,让她无忧无虑长大成人,她深深地庆幸自己能生在蒋家。当然蒋家门第不够高也是事实,许多贵族礼仪她可能不了解,可她愿意为了玉哥哥去学。

“阿玲……”

原来他的丫头是这般喜欢他,喜欢到愿意为他付出对蒋家生意那样的努力。陈志谦挪到她身侧,双手高举过头顶,以五体投地之姿朝长公主叩拜下去。

“儿子心悦阿玲,这辈子惟愿她一人,请阿娘成全。”

景渊有多久没这般郑重其事的行礼了?记得上一次,好像还是他离开京城,随邵明云游四方之时。那一年,他好像才六岁。

十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年稚嫩的、不得不出京躲避杀身之祸的儿子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业已立,如今只等成家。

这是好事啊!她为什么要反对呢?

“看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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