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陈零画的地图看,道:“老七的记性真是不错,画得和广舆图上分毫不差。”

听了这话我小小地惊讶了一把,原来007也是天才儿童。

陈言的样子有点郁闷,道:“老五,你说刚才那个裘老板是不是成心的?拿咱们的玉和风菊坊的玉相比,那能比吗?谁不知道风菊坊的玉用的是本地的,质料上就差很多啊。”

拈豆儿插口道:“自然是成心的,想压价嘛。”

陈棋只是一笑,放下茶杯,向陈零道:“你说呢?”

陈零托着腮,笑眯眯地道:“越佑府的那位裘老板吗?压价是自然的,不过拿咱们的玉和风菊坊的相比,恐怕还有一个原因。”

陈言道:“什么原因?”

陈零道:“我前些时候和六哥在街上闲逛,发现风菊坊的玉卖得很好。”

陈言道:“那是因为他们的玉便宜。质料不行,自然卖不了高价,便宜了买的人就多。”

陈零道:“有卖得便宜的,也有卖得很贵的,而且简直比咱们的还贵。”

陈言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零道:“三哥,你看没看见六哥房里摆的一个青玉云纹熏炉?”

陈言想了想,才道:“啊,那个,我还跟老六说呢,那哪是熏炉啊,整个都镂空了,倒是够精巧的,可是不实用啊。”

陈零道:“就是因为它都镂空了,才卖得贵呢。”

陈言不解,道:“这是为何?”

陈零笑道:“风菊坊的玉器虽然质料不如我们的好,但胜在玉匠竭尽巧思,雕得灵珑剔透。现在很有种风气,是以此为美的。”

陈言皱眉道:“这是什么道理?”

陈零笑而不言,陈棋道:“不管有道理没道理,既然人们喜欢,连宗室贵族也争相购入,那我们也该投其所好。”

陈言还是皱着眉,道:“这样不好吧,我们一直是以做礼器为主的,又是上供给皇家用的。像风菊坊那样,未免太奇技淫巧了。”

拈豆儿插口道:“三少死脑筋,不开窍。咱们做买卖的,当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管他什么技什么巧呢。照我说呀,最好再找些名家,把他们的字画也刻上去,那就风雅了。”

我今日以来第不知道多少次看他一眼,做为一个下人来讲,拈豆儿还真敢随便教训主子,而陈言他们居然也不生气。这小鬼头见我看他,便咧着大嘴冲我笑,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偏偏又可爱得紧。

陈棋道:“拈豆儿这主意不错,我看晏十乌的那幅扑蝶戏猫图就很适合雕出来。”

陈零道:“关键是要神似。”

陈棋道:“嗯,看来应该再网罗些琢玉的高手才行。”

陈言还想再说什么,端砚笑着道:“我听二少奶奶房里的敏儿说,顾家那边有带口信过来呢。”

拈豆儿道:“顾家那位纤尘姑娘吗?”

陈言脸上一红,害起羞来,忙低头喝茶。

端砚道:“是顾家的老爷太太,也就是寻常问候一下,倒是没说别的。”

拈豆儿撇嘴,道:“这也值得说一说?我还以为是给三少捎的口信呢。”

我再打量端砚一眼,这孩子倒真会转移话题替他主子藏拙,免得再说下去显得陈言头脑不如弟弟们灵光。

被端砚这么一打岔,刚才的话题便不再继续。随便聊了几句,陈棋道:“也该回去了吧?”说着看向我。

我正想问他有没有夜市可逛,就听旁边一个很粗俗的声音故意大声道:“这孩子长得真是招人疼啊,看那小细腰,爷我一只手都能掐得过来。”

说话的人是个黑脸膛的年轻人,衣着华丽,气势嚣张,正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瞄着陈棋。

陈棋神色不动,拈豆儿却已怒得要跳起来,但被端砚按住了肩膀。

那人旁边还跟着**个人,看来都是纨绔子弟,其中一个眉心有颗朱砂痣的,看着陈零道:“瞧瞧这孩子,长得跟女孩儿似的,真是漂亮。”

小萤火虫喃喃道:“像女孩儿?他还真敢说啊。”

那一群人一边淫笑着一边走过来,朱砂痣笑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素衣楼还是碧月阁的?”说着伸手就来摸陈零的脸。

陈零抬头一笑,容色如晨光清新明亮,晃得朱砂痣眼神迷离,手停在半空中忘了更进一步。陈零道:“爷爷我是天一院的。”

我只看到了陈零的笑,却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到那个朱砂痣捂着肚子飞跌出去,一下撞翻了身后的桌子。二楼的客人们眼见不好,有的连忙走开,有的就站到一旁准备看热闹。

那群人哗然起来,黑脸儿喝道:“敢打我兄弟?找死!”手一挥,众人向陈零冲过来。

陈棋拦在当中,劝道:“算了吧,在这里打架,不是坏了人家生意么?”

黑脸儿喝道:“这个最弱,看那身子骨一折就断了,先打他!”

陈棋脸色一沉,飞起一脚干脆利落地将那人踢倒,再一拳打在旁边一人的下巴上。

陈言不住叹气:“唉,怎么办啊,我不爱打架的。”一边说一边加入了战团。

端砚严严实实地把我和画纹挡在后面,轻声安慰:“姑娘别怕。”

我不是怕,我是兴奋啊。

亲眼看到打架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啊。从小到大,除了在电影里,我都没有看到过打架的。有几次在学校里听说有人打架了,等我兴冲冲地跑去看,结果人家都打完了。唯一一次亲眼目睹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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