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怀里的何文柳不知为何颤抖的开了口。
“文妃?”我有些吃惊:“怎么了?”
何文柳扯着我的衣袖,抬头与我对视道:“饶了他好不好?”
“啊?”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突然这么说?”何文柳与欧阳楚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吧。
“没……微臣就是有点害怕。”
我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没什么好怕的,朕以后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就算是这样,微臣…还是会怕。”何文柳依旧不依不饶:“皇上,您饶了他吧。”
何文柳很少为外人说话,何况欧阳楚还是外国俘虏,我有些摸不清他心里所想:“为何突然为他求情?”
“微臣……微臣没有,”何文柳极力否认道:“就是害怕……”
“是吗?”我故意说道:“可是之前是谁跟朕说,以后无论朕做什么,都不会有意见,都依朕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
何文柳被我说的涨红了脸,他刚刚还再三保证以后会听话的,不会再忤逆我的意思:“我……”
“好啦,”我也不跟何文柳在这事上纠结,吩咐太监们道:“听文妃的,先把他扔到殿外吧。”这次我很识相的不跟何文柳刨根究底了,才跟他和好,我可不想再闹矛盾,而且我还真怕把他吓着,他的病才刚好,免得他又躺回床上。
“是。”
(视角切换一下)
何文柳睁开双眼已是第二日清晨,他坐起身来望了望周围陌生的环境,这里好像不是青鸾殿。他回想起昨天在长欢殿里自己放.浪的模样,耳根都红了。
这时寝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宫女走进屋来请安。
“这是哪里?”何文柳问道。
“回文妃娘娘,”宫女恭敬的回答:“这里是长欢殿的偏殿,皇上已经派人去青鸾殿传话了,他让您在这里好好休息。”
何文柳一听到“休息”二字,更是不敢在这里呆了,现在他都对长欢殿有阴影了,拉开锦被,想下床,可惜一站在地上,不知怎么的,腿脚发软,竟然没站稳,眼看就要摔过去,亏那宫女动作开,连忙上前将何文柳扶住,才没让他摔在地上。
宫女好心建议道:“文妃娘娘,要不您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不了,”何文柳拒绝,吩咐宫女道:“去烧些热水来,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
何文柳沐浴完后总算是消除了些倦气,最起码他能站得起来,他穿上新的宫服,宫婢为他梳好发髻,他推开房门,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白皙的脸上,真好,终于出太阳了。
何文柳要离开长欢殿,必然要从正殿门口经过,就这样在正殿前院碰到了昨日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欧阳楚。
昨天李暮景下令是说将欧阳楚扔到殿外,然后就什么话都没有了,今儿个一大早李暮景又去上早朝,早就把欧阳楚忘在脑后了,所以欧阳楚就这么被晾在外面一天一夜。
何文柳走上前,看了一眼坦胸露乳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欧阳楚,不禁有些皱眉,朝着旁边看守他的内监道:“把他送回监牢,再找御医给他看看,别让他病着。”
“是。”内监领命。
“还有,”何文柳继续说道:“把他身上的环取下来,好好的养养,别让他身上留疤。”
“是。”
欧阳楚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居然开口让人照顾他?他是俘虏啊,这男子是不是有病?欧阳楚问道:“你为何救我?”
何文柳看了欧阳楚一眼,没有回答,但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少自作多情了。”
欧阳楚认得这男子的声音,是昨天出现在殿前那狗皇帝的妃子,李暮景唤他文妃,昨日欧阳楚没有看清,现在他算是见着这个文妃的相貌了,的确是个清逸隽秀的美人,只是身子过于单薄,有些病态,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说实话,欧阳楚看不起这种人,明明是男子,却如同女子一般雌身另一个男子身下,谄媚不已,在郑国的时候,他对父皇身边的男妃从来都不给好脸色。昨天他在雨中可是将眼前这位男子在皇帝身下发出的呻.吟声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楚厌恶的说道:“用不着你假好心救我,我不稀罕,身为男子屈意承欢,被人压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你难道是犯贱吗?”
何文柳并不恼怒,看着欧阳楚淡淡的说道:“奉劝你一句,皇上比本宫的脾气差多了,你最好别挑衅他,你的目的本宫很清楚,小心得不偿失。”
“你……你什么意思?!”欧阳楚露出一丝惊慌。
“如果本宫记得没错,你是欧阳海的二儿子,出身较于其他皇子算是低贱,不得不参军靠军功来巩固势力,算是比较得欧阳海的心意,却不是最受宠的皇子,对吗?”何文柳不咸不淡道:“你现在被俘,假如受尽屈辱折磨,等到仗打完了,如果郑国赢了,在签订停战协议的时候,你们肯定会拿这件事说事,逼我们大同签下不利的条约,若是我大同打赢了,你父皇看你在大同受了这么多苦,也会动恻隐之心,将你赎回,本宫说的没错吧,欧阳皇子?”要是换做平时,李暮景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何文柳不会多说一句话,可欧阳楚不一样,郑国还没有灭国,他还有回郑国的可能,万一大同战败,那么被大同俘虏的欧阳楚就是郑国谈判的最佳筹码,只要欧阳楚有任何损伤或者死了,大同都得做出赔偿!何文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