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去青鸾殿找何文柳时已是傍晚时分,正巧是晚膳的时候,我便拉着他一起用膳。
一般晚膳的时候都有韵儿作陪的,今儿个韵儿倒是没了身影,我笑着问道:“韵儿呢?”
“她白天玩得有些累了,现在正在睡觉吧,”何文柳以为我要见韵儿,“皇上要是想见她,微臣这就派人把她叫起来。”
“不用,”我摆了摆手,道:“有你陪着朕就好。”
晚膳期间,气氛略微尴尬,估计就是白天邓程颖闹的,何文柳坐在我身边那小心翼翼的架势让我颇为不爽。
用膳用到一半,我便放下手里的碗筷。何文柳见我停了动作,他也不再食用,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愤懑的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拉到的身边让他坐在我的大腿上。何文柳有些惊着,双手抵在我胸前,“皇上,放开微臣,这……这还在用膳呢。”
“那又怎么样,”我跟他闹起了小孩脾气,“咱们不经常这样吗。”何文柳越抵触,我就抱得越紧,让他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您……您先松开些,”何文柳苦笑着说道:“微臣有些喘不过气了。”
“不准下来。”我先跟他讲条件。
“恩,不下来。”何文柳有些无奈道:“您怎么跟小孩似的。”
“朕知道因为白天的事你心里有疙瘩。”我边说着,边把他的碗筷拿起,递到他手边,让他坐在我腿上用膳。
何文柳的手刚碰到那双碗筷的时候,听到我的话不禁一阵颤抖,差点把碗都打了,不过还好接住。
何文柳为什么跟夏知杰有联系我猜到了七八分,不过他现在依旧想瞒着我,那我也就不说破了,想看看他能瞒我到什么时候。
“皇上一点都不怀疑吗?”何文柳看着我,双眸闪烁不定。
“朕怀疑什么?”我笑道,“只要是你说的,朕都信。”
“哪怕微臣骗你?”何文柳突然冒出一句,当他说出口后才发觉自己这话有些不妥,连忙想站身解释来着。
被我按了下来,我搂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反问道:“你骗过朕吗?”
“……”何文柳沉默了一下,想了片刻,“好像骗过,上次选秀的时候……”
经何文柳这么一提,我倒是也想起来了,他不想出席秀女殿选装病的事,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事朕就不跟你计较,可真正的大事上,文妃有没有骗过朕?”
“没有。”这次何文柳回答的十分肯定。
是的,何文柳从来没有骗过我,最多只是隐瞒,比如隐瞒了他知道李霁已死,隐瞒了他与夏知杰的过密接触。
“既然文妃从未骗过朕,朕自然是要相信你的了。”我笑着说道,然后又为他舀了一碗汤,“喝口汤吧,朕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我将盛着汤的汤匙送入何文柳的口中,亲自喂他喝着,看着他那么配合我,我满意的笑道:“要是文妃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就像我的木偶娃娃,永远的陪着我。
我本就要夜宿青鸾殿,用过晚膳后也没打算离开,拉着何文柳跟我下棋,何文柳的棋艺十分高超,有些深不见底,所以每次他都会让着我,有时候还会教教我,可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依旧没有能下过他。
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帝,何文柳觉得老是赢着我会让我面上无光,于是曾有几次故意输了几个子,被我发现后,就被我拉到床上好一顿折腾,让他第二日连去给母后请安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就被我折腾怕了,就不得不赢,当然,还是很照顾我,从不会赢我多过三个子。
我喜欢跟何文柳下棋,我喜欢看他认真思考或者发呆的样子,淡淡的从容,不聒噪,十分恬静。他本来就话少,刚得宠那几年我们之间经常会冷场,他甚至不知道面对我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讨我欢心,不过这时间久了,久到习惯,哪怕我们在一个房间内十二个时辰不交谈,也不会觉得冷场。
下了一盘棋后,我不出意外的又输了,伸了个懒腰,把棋子收回打算再下。
何文柳见我似乎有些累了,便站了起来,出了屏风。没过一会,他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他走到我身边,将茶水递到我面前。我笑着接过,这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唯一有眼色为我做的事,偶尔会为我泡茶。
我打开茶盖,茶水有些烫,还冒着热气,我吹了吹后,朝他笑道:“朕还记得文妃你第一次为朕泡茶时,朕是十分受宠若惊。”
何文柳面色有些苍白,勉强一笑:“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微臣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朕可记得呢,”那时候他是为了何家探我口风,很直白的把他兄长的意思表达出来,害得我差点没把刚喝进口的茶水给喷出来,“就你那木内性子,能讨好朕的就那么几件事,朕想忘了都难。”
说完,我用茶盖撇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端着茶杯就要将茶水喝下。
“不要!”就在此时,何文柳突然伸手,猛地一下将我手里的茶杯打翻,茶水洒在地上,茶杯摔成几瓣。
何文柳粗喘着气,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水渍,默不作声。
“怎么?不忍心杀朕吗?朕是不是该谢谢你呀,文妃。”
何文柳恐惧的抬起头望着我,“您……您都知道。”
我微微的点点头,冷笑道:“文妃,你太心慈手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原谅小虞对炮灰逆袭那森森的怨念,小虞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