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身后何文柳的反应,我头也不回的离开青鸾殿。
韵儿被我抱养进乾龙宫,她是睡着的时候被人抱走的,醒来见着陌生的环境,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言。本来伺候韵儿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被我杖毙,在乾龙宫内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缩在床脚,无论谁找她说话,她都不去回答。
不过还好,韵儿她认得我,而且也愿意与我说话,当她看见我出现时,满脸的防备总算有些懈怠,她拉着我的衣袖问道:“父皇,母妃呢?”
“他在冷宫。”我实话实说。
“那……那韵儿也要去冷宫,韵儿要母妃。”以韵儿的心智,怕是她这辈子都不知道冷宫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行,你不能去,留在这里陪父皇吧。”我坐在床边,笑着对韵儿说:“韵儿乖,父皇会重新找个新母妃照顾你。”
“我不要,”韵儿一听不能找何文柳,立刻哭着跳下床,她要去冷宫,她要找母妃,什么新母妃,她才不要呢。
韵儿没跑几步,就被我拉了回来,我耐下性子跟她说道:“韵儿,别闹了,听父皇的话。”
“不要!我不要听话,你是坏人,父皇是坏人!”韵儿哭着喊着,想从我的禁锢中挣脱,“为什么不让韵儿见母妃?韵儿再也不喜欢父皇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韵儿敢说出,因为他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也不会跟她计较,倒是在一旁的内监们脸都白了,气都不敢大喘一声。
韵儿的哭闹我早就料到了,不再多做纠缠,让新派来的人好好伺候着便是。
我以为过不了几天何文柳就会低头,到我面前认错。我们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从我重生以来,我与何文柳有过争执,有过不欢而散,但每次都是他主动妥协,跑来找我,就怕我生他的气。他对我向来如此,爱得卑微得要命。
可这次我估计错了,我等了半个月,他也没有来找我,要是换做从前,最多三天他就会一脸忧郁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我面前。何文柳乖乖的住进了冷宫,一步都没有踏出过。
几年前的那次瘟疫,冷宫里的人死了一大片,本就荒凉的地更是死气沉沉,送饭的小太监们觉得那里晦气,连饭都是三两天送一次,可想而知住在冷宫里的前朝妃嫔,戴罪内监们的日子过得得多惨。而何文柳宁愿过那种惨日子,也不愿意跟我低头认错。
一天之内,宫里两个宠妃一个杖毙,一个被打入冷宫,一时间后宫喧哗一片,流言肆起。不过当着我的面,就算有多好奇,也没一个人旁敲侧击这件事,包括母后。而且最近由于何文柳的态度问题让我的心情很不好,满心的情绪写在脸上,不会有人那么没眼色往枪口上撞的。
可是没过几日,倒还真有个胆大的人,专门跑去冷宫找何文柳了,这个人就是贾婉茹。
当天我去宝阁宫,贾婉茹见我兴师问罪的样子丝毫不害怕,恭敬问安。
我摆摆手让她起身,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道:“你去找文妃做什么?”
贾婉茹笑着回答:“皇上您最近心情不佳,怕是与文妃有关,臣妾是想去劝劝,让文妃回心转意。”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今生,贾婉茹也是最了解我的人,不过我可不认为她的目的仅仅是劝何文柳,我挑了挑眉,“是么,文妃怎么说?”
听我这么问,贾婉茹收回刚才的笑容,面色颇为惋惜,叹了口气道:“文妃说,他只想一辈子呆在冷宫,无论臣妾怎么劝,他都是铁了心的。”
“那就让他呆着好了,”我毫不在意的说:“朕的后宫,不缺他一个。”
“皇上,您要是真这么想,那臣妾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贾婉茹随口道:“文妃明明不是狠心之人,可今日臣妾去见他时,他的态度十分坚决,真不知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贾婉茹做这么多事是想打探何文柳被贬的原因啊,我冷哼一声,“婉妃,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连皇后都没有问朕,你瞎操什么心。”
贾婉茹见我动怒立刻跪在地上请罪解释道:“皇上息怒,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啊。臣妾知道您心里还念着文妃,却不想拉□段去找他,所以臣妾便想着劝劝文妃,让他看得开一点,可文妃却说臣妾什么都不懂,还说什么他会好好活下去的,臣妾这听得云里雾里的,臣妾不是有意打探皇上与文妃的事,请皇上明鉴。”
看着贾婉茹演戏演得这么卖力的份上,我也不为难她,“起来吧,朕知道的。”她不是想知道我跟何文柳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我告诉她好了,“霁儿在去云城的途中遇到山贼,死了,朕瞒着这个消息,但还是被文妃知道了,所以他这就跟朕闹了。”
“六皇子没了?”贾婉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您……您怎么能瞒着呢?”
“朕这么做有自己的原因,”我道:“而且文妃身体不好,朕怕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那您也不该瞒着啊,”贾婉茹对朝堂之事了解的十分清楚,“就算六皇子做错事,被流放,可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您有没有想过,要是何家知道这件事,您不怕……”
“朕怕他做什么,就算朕隐瞒霁儿之死,与何家有何关系?”我不屑的说道:“而且何氏一族手中的权利有些大了。”
贾婉茹闻言,失声说道:“您打算将何家……”贾婉茹很聪明,随便提点一下,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