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衰落,刘家被抄,夏家诛十族,贾家元气大伤,我手里的四家局面完全瓦解,那些我看不上的,或者不忠于我的官员们,借着这几年四家之事全都被贬被杀,朝堂上一时间留下多个空位来,接些来的计划,就是给朝堂一次大换血。
除了科举选拔的人才之外,我早些年就开始注意那些我中意的地方官员们,贪.污,腐.败,不要紧,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做到每个官员两袖清风,我也不要求他们两袖清风,只要别出格,做事顺我的心意,我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地方上调动的官员大致有二十来人,再加上前几届的科举人才,倒也能填补朝廷空缺。
由于四大家族接连出事,所以大同的朝廷不算稳当,我大致花了两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补充国库,安抚民心。
有前车之鉴,所以朝堂上那些个倚老卖老的几朝元老几乎都告老还乡,过田园生活,不敢参与朝堂政事,除了以贾凡为首的贾氏一族外,金銮殿上的其他官员几乎都是些新面孔或者年轻人。
宫廷之内,母后去皇陵守陵,那么身份最高的莫过于贾婉茹跟何文柳了,就只有他们二人位于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宫里所有的事我都交给贾婉茹打点,她除了凤袍加身外,所有的行头与仪仗跟皇后没什么差别了,这情况颇有点像我当年没立皇后的时候。
我的言谈举止之间,充满了对“皇后”二字的戒备与厌恶,所以就算贾婉茹身份,资历再合适,我也没有要立皇后的意思。不管是大臣还是妃嫔对此都十分理解,他们认为我是因为当年周陵的事,心里有疙瘩,所以立后的事,每一个人敢在我面前提及。只不过我听说,偶尔有人私下谈论立后的事情时,太子李毅总会把他的铁头人弄进殿内,疯狂的折磨,有时候贾婉茹也会参与。不过对此,我始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至于何文柳,虽然也是贵妃,但依旧不怎么管事,由于身份的问题,倒是经常有妃嫔们来给他请安,刚开始他还能应付,到后面直接把所有人的问安都免了,他嫌烦,这事我也由着他。何文柳又种了满院子的牡丹,我就往他的青鸾殿内多加了两个人花匠,平时多帮他打点一下。何文柳天天用左手练这儿练那儿的,倒是跟右手一般灵活了。
两年后的如今,如果丹儿还活着,她就刚好十五岁了,我对十五岁的丹儿完全没有印象,忘了她是哪个季节离开的,更别提她的相貌。今生的丹儿早早就去了,空留下祠堂那冷冷的牌位。
这两年里,我过了一把慈父的瘾,端木晨生的十六公主,我是真心的疼爱。我对她的宠溺之心,比对当年的李琪有过之而无不及。
珍儿很可爱,很乖巧,我有事没事的就会去看她,她也总冲着我笑,喜欢歪歪扭扭的跑向我,奶声奶气的喊父皇。珍儿是公主,母妃的身份又尴尬,所以我再怎么宠她,贾婉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为了迎合我的喜好,对珍儿也是十分关心爱护。
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今年的文科状元新鲜出炉,袁青深,现年二十岁,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我对他很有印象,因为前世的袁青深在琼林宴上对丹儿一见钟情,旁敲侧击的向我请旨赐婚,我忘了当初是怎么想的了,反正就是答应了,可赐婚后没几个月,丹儿就落水死了,那时候贾婉茹又跟我说,碧儿看上了袁青深的才华,后来我大笔一挥,就将他与碧儿赐了婚。
前世的这时候,我已经昏庸无能,完全不理朝政之事,所以对于袁青深的了解仅限于他是碧儿的驸马,他当初任了什么官职,做了些什么事,以及后来瑞王的造反他是否知情,参与其中,我一概不知。
当我得知了这届金科状元是袁青深后,就派人去查了他的底,他父亲是之前发生瘟疫的洛阳城太守的师爷,为人正直,而袁青深这个人在我的打探下得知,他是个勤奋好学,尊师重道,人人夸赞的好学生,好像没什么可疑。
这届的琼林宴我依旧设立在御花园,官员们可以携带家属出席,看着个个官家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来也早对这个状元郎的才貌双全有所耳闻。
宴会刚开始没多久,何文柳就抽了个空离席,他总是这样,对这种他必须出席的宴会露个脸便好。
“父皇~”一个稚嫩的声音冒出。
我低头瞅去,原来是珍儿,他扒着我的腿,仰着小脑袋,朝我伸手要抱抱。
我笑着将她抱在身上,问道:“怎么了?珍儿。”
珍儿指着那边小姐扎堆的地,好奇的问道:“那些姐姐为什么要围着那个转?”
我朝着珍儿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袁青深的身影,当下了然,“因为那边有个状元郎,女儿家的都喜欢,珍儿喜欢吗?”
“不喜欢。”珍儿摇摇头。
坐在我身边的贾婉茹也跟着打趣道:“珍儿公主不喜欢状元郎?那喜欢什么?英姿飒爽的将军吗?”
“也不喜欢,”珍儿看着我,天真的笑道:“珍儿最喜欢父皇了,以后要嫁给父皇~”
珍儿这童言无忌的话惹得我跟贾婉茹哈哈大笑起来。贾婉茹伸手捏着珍儿的小脸蛋,说道:“珍儿公主,你的嘴可真甜,难怪皇上那么疼你。”
“珍儿说的都是真的!”珍儿见我们当做笑话听,小脸都皱成包子褶,小眼也开始发红了。
我赶紧哄道:“朕信你,朕信你好不好?”
贾婉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