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慈宁宫,太阳暖洋洋的,我打算走着去御书房,当散步,晒晒太阳。经过御花园的长廊,看见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感到好奇,就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何文柳,他的脸朝下在注视着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朵白色清凉的牡丹。何文柳看着那牡丹发呆,似乎在想事情,不远处他的侍婢们看到我,本想请安,我摆手示意不用,然后悄悄的走到何文柳的身后,一下子抱住他。
“啊——”何文柳吓了一跳,想挣脱我的怀抱,但转头一看是我,也就松开了手。我问他:“文妃喜欢这白牡丹吗?”
“恩。”何文柳轻轻回答:“只要是牡丹,微臣都喜欢。”
我就这样从背后抱着他,过了很久,我又问他:“能告诉朕,你看着白牡丹,心里都想写什么吗?”
“微臣…”何文柳话还没说完,我看见那株白牡丹的花瓣上滴下两滴鲜红,那红色称得牡丹艳丽无比,那是血。我赶紧把何文柳转过身,让他正对着我,发现他正在留鼻血。
我急忙掏出锦帕,给他捂着,何文柳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紧接着就倒在我的怀里。
我将他抱起来,传令道:“来人,传御医,回青鸾殿!”接着我问何文柳的贴身侍婢新月:“文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流鼻血晕倒了?”
“回皇上,”新月也不怕我怪罪,实话实说道:“文妃娘娘最近这几日经常流鼻血,肠胃也不太好,至于晕倒这倒是头一次。”
我责问道:“文妃最近身体不适,你怎么没向朕汇报?没找御医?要是文妃有事,你担当的起吗!”
新月立刻跪下求饶:“皇上饶命啊,文妃娘娘说没什么大碍,让奴婢别麻烦御医了。请皇上明察。”
我抱起何文柳厉声道:“要是文妃有什么万一,朕要你们青鸾殿所有人殉葬!”说着就不再理会,抱着何文柳踏上皇辇,朝青鸾殿奔去。
我坐在皇辇上,把何文柳抱在怀里,心里乱成一团,我真怕何文柳出什么事,在这一世,我私自把何文柳划入了我的领域,我认为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人,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离我而去,我不想在这里孤孤单单。
幸好何文柳晕厥的时间不长,很快的在我怀里醒来,他一看见坐在我腿上,靠在我胸前觉得不好意思,想起来,我硬是搂着他:“别动,你刚才都晕过去了,还想再晕?”我这么一说,何文柳也就不挣扎了。
我现在有个习惯,要是跟何文柳同桌或者同辇的话,我总是喜欢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我的腿上,这样我会有种安全感,顺便还能知道他是轻了还是重了。
辇车到了青鸾殿,我抱着何文柳下车,太医院院士王青王御医早就在殿外等候。王青是太医院里品级最高的御医,上一世他因为没有投靠贾家而被排挤弃官,因此现在深得我信任。
我把何文柳放在寝宫的床上,赶紧让王青看看。王青给何文柳把把脉,又看了看何文柳舌苔的颜色,才松了口气,道:“皇上请放心,文妃娘娘没有什么大碍,刚才昏倒,估计是因为在太阳下站得太久,有点中暑所致,过会微臣开些解暑的汤药,文妃娘娘喝下便可。”
听到何文柳没事,我才安心,可又一想,刚才何文柳还流鼻血来着:“王御医,你再好好诊断诊断,刚才文妃还流鼻血,而且他最近肠胃也不太好。”
王青听后解释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碍,微臣猜想,文妃娘娘应该是早产儿,因此骨根较弱,这几年也没有好好调理身子,可最近几日突然吃了很多燕窝鱼翅,鲍参翅肚之类的补品,虚不受补,这才留下鼻血。”然后王青继续说道:“至于肠胃不适,大概是文妃娘娘最近突然饭量增多,胃部受不了,产生的积食所致。”
我听完王青的叙述后有些郁闷,我只是想让何文柳把身体养好,是我让他多吃补品多吃饭的,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我瞅着躺在床上的何文柳,抱怨又带些宠溺的说道:“文妃,你说说你,朕想对你好点,给你炖了那么多补品,做了那么多山珍海味,你却虚不受补,你让朕拿你怎么办啊。”何文柳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现在被我这么一说,头更是朝着锦被里钻。
我摸摸他的头,转身对王青道:“你也知道文妃身子弱,那你就为文妃写一张养身清单,朕要文妃好好养着,长命百岁,要是文妃有任何差池,你就等着脑袋搬家。”
“微臣一定会好好照顾文妃娘娘的。”
我接着道:“从今天开始,不管刮风下雨,文妃有没有生病,你必须每十天来给文妃把脉就诊,你要是有事不能来,就派个信任的人来,明白了吗?”
“是。”王青领命,写个解暑的药方,就离开了。
何文柳看着王青走了,拉拉我的袖口,我转身问道:“怎么了?”
何文柳轻声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亲吻着他的额头,没说什么。其实我不是对何文柳好,我是对我自己好,在这一世,我认为应该有人要一直站在我的身边,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何文柳,我的路还很长,我要杀了瑞王,灭掉贾家,统一中原,所以何文柳必须要长命百岁陪在我身边。
到了傍晚,我如约来到了贾婉茹的寝宫宝阁宫。我刚走进内殿,贾婉茹就朝我迎奔而来,就像是新婚妻子再等丈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