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先停下。”贺爸拍手,让正在练习的人听他讲话。
“这是我大儿子贺归。李教员不是请婚假回去了吗,最近这段时间就让我儿子给你们当陪练。虽然他比不上李教员,但是对付你们也绰绰有余,放开了打,别有什么顾忌。”
贺归站在一旁,越听脸色越怪。他隐约觉得贺爸贺妈这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专门用这种方式整治他。不然听听他这话,什么放开了打,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坑儿子吗?
事实上,贺归也没猜错,贺爸贺妈确实是故意的。昨天夫妻俩想了一宿,越想越心赌,可偏偏又不能抄家伙给自己儿子来几下吧?
大儿子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们也不能急吼吼的去瞎掺和,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
可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他们也难受啊,只好想了个法子整整他。贺爸想法很简单,自己不能上去打,让别人打不就行了。反正武馆里也没几个能打得过贺归的,顶多几个难缠的让贺归吃吃苦头。
“张鹏,过来,跟他打会儿。”贺爸专门挑了一个手下的得意门生。
小伙子长得周正,高高壮壮的,就是笑起来傻乎乎的。他对着贺归抱拳。“贺师兄,请多指教。”
贺归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要让贺爸出气,还得不让自己受伤,贺归边出招,还得边考量下一次出招得怎么出。磨来磨去,也没分出个高低。
“行了,就这样吧。”贺爸也算看出了点端倪。
看着面前的两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出息。”
也不知道在说谁。
张鹏挠着头不好意思的乐呵,贺归含笑看着郁闷的贺爸。
“爸,还要继续吗?”
贺父摆手。“行了行了,该干嘛去,干嘛去,看着碍眼。”
这话一落,贺归可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父母这气是出完了,还是留有后手,但愿是打算放过他了。不然天天这么折腾,体不累心也累。
刚要走,贺爸就说:“要去哪?我是让你去和其他人打。”
得嘞,还是得继续受着。
庄家。
庄樾在二楼的的大露台上摆着画架,拿着画笔捣鼓了一个早上,大功造成后,他取下画纸,盯了好一会儿他费心思画好的成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保持这样多久了?”庄爷爷在书房练字,中途出来过三次,每次都会刻意一眼在阳台上的庄樾。庄樾画画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主要是他已经拿着那张画纸看了好一会儿,这就值得注意了。
因为有画架板子作为遮挡,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画了个什么东西。
“一个多小时了吧。”庄妈妈也不确定。
庄爷爷说:“要不,你去看看?”
庄妈妈立即摇头。“不行,小樾画画不喜欢被打扰。万一他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去打断了不大好。”
都是学艺术的,都能理解创作的时候,别人打扰是有多难受。
“可是也不能像这样坐一天吧。”庄爷爷拧着眉头,犹豫要不要自己上去看看。
他们在这边暗搓搓的讨论,庄樾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画上。
他画的是贺归的睡颜。明明画的很像了,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看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头一回出现这种情况。
比例没问题,细节也没有差错,构图和自己用猫眼所看到的一样。
可为什么画不出自己看到的那种感觉呢?
没有达到预期的作品,都是没用的废纸。
毫不留恋的把画了一上午的画像,揉成一团扔在脚边的垃圾桶。
低头,发现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颜料。等他站起来,要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庄爷爷和庄妈妈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讨论起书法问题。等到庄樾关上卧室门,两人连忙走到露台上,翻找出庄樾扔掉的画。
“爸,您看。”庄妈妈把画小心翼翼地摊开。
两人一起把视线放在画上。面面相觑,怎么是个男孩子?他们第一次见到庄樾画这么细致的真人,以前他画的基本都是风景图,就算有人物也只是画上的点缀,寥寥几笔就解决了。
“你认识吗?”庄爷爷问。
“不,没见过。”庄妈妈仔细瞧了瞧,语气肯定,她确实没见过画里面的这个男孩子。长得这么标致,要是见过,她一定不会忘的。“不过这孩子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和我们小樾的形成鲜明对比。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认识到一块去了。”
庄妈妈自动把画里的男生归为庄樾认识的新朋友。
“你说咱们小樾是不是对他”庄爷爷开始散发思维了。不是他多想,而是庄樾难得反常,不得不让他想一些必要的问题。
这孩子从小到大对谁都冷淡,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他们试了各种办法也没办法改变,最后只能认命。就希望庄樾好好的,不要对生活彻底失去兴趣,或者产生隐形的反社会人格就行。
“不能吧?”这话庄母说的也没底气。她开始没往这方面想过,经过庄爷爷这么一说,她也觉得里面有问题。
毕竟作为母亲,她也是第一次见自家儿子这个模样。难不成他儿子真的喜欢上画里的孩子了,看情况,还有点单相思的意味。
“哎,随他去吧。”庄爷爷把画揉起来,放回原处,避免庄樾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