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林家,闻道师娘就在门口等着他们,看闻道全须全影的回来了,面色也是放松下来。
等进屋之后,听林欢叽叽喳喳说完擂台上发生的事后,杨寻梦的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反而变的忧心忡忡。
想了想,说道:“道儿,你们今天就走吧!别等到明天了,现在就走。”
说到后来,好像预感到什么,神色愈发坚定,急忙催促起来,看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随即解释道:“赶紧走,躲开秦家的报复,秦星河是秦家独子,这次又受了重伤,虽说不是你造成的,但难保秦宽会迁怒与你。”
顾天心笑着道:“伯母不用担心,有我们在,秦家是不敢乱来的。”
顾天心这话说的非常硬气,一个王爷,一个大儒,就不信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听见顾天心的话,杨寻梦的表情并未放松多少,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打消她的顾虑。
大先生已经看出来不对了,问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杨寻梦不再犹豫,说道:“上次道儿重伤了秦星河,为了防止他受到秦家的报复,我夫君假意把他赶出家门,让他避开了这次祸端。
说是我们上门赔礼,其实不然,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秦家表面上是武林世家,暗地里却干着脏事儿,听说是帮京里某个大人物处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情。”
杨寻梦说到这,叹了口气,看着大先生,说道:“闻道应该和你们说了吧,他是个飞贼出身,一身本事都是他师父教的。
我夫君有一次偶然得到了一封信,正是别人给秦家的密信,也就是那次,我们才知道秦家的背景。
为了保住道儿,我夫君去和秦家做了一次交易,他答应帮秦家做一件事,秦家就放过道儿。”
闻道听到这里,瞬间就懵逼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居然这么复杂,师父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
他还以为只要自己一走了之,凭借师父的本事是不会有事的,却没想到,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这一年多来,每次午夜梦回之际,他不是没怨过师父的无情,同时又想念家的温暖。
可师父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付出了那么多,替自己承受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还要替人卖命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闻道心中充满了自责,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也是第一次向往着权利。
可笑自己还在暗地里埋怨过师父,怨师父心太狠,脑海里浮现出小的时候,师父把自己扛在脖子上骑大马,传授自己武艺。
手把手教自己写字的情景,眼眶通红,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闻道哭着跪在杨寻梦的身前,哽咽地喊了声师娘,说道:“那师父他现在,现在就是替秦家办事去了吗?”
杨寻梦黯然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师父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但我猜测,应该就是了。”
闻道听了,半晌无语,默默的伏在师娘膝上,久久未语,自责瞬间溢满心头。
他们母子两的谈话大家都听在耳里,只不过关注的点不一样。
萧然和大先生对视一眼,都听出来另一层意思,萧然直言不讳地问道:“伯母,你说秦家是替京里的大人物办事的。
那你可知道他是替哪位办事,办的又是些什么事?”
杨寻梦摇头,说道:“民妇不知,秦家说是替大人物办事,但其实联络他们的另有其人。
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但秦宽有一次喝醉说漏了嘴,他说,要是能把事办好了,秦家就能摆脱这刀头舔血的生活。
子孙就算入仕也不是不可能,同时,也是在拉拢我夫君,所以我们的猜测是,那位应该是能争大位的人。”
话落,萧然一怔,脸上神色未明,反倒是杨寻梦,着实松了一口气。
在得知萧然和大先生身份的时候,她就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
他们说是奇人异士,其实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呢!一介武夫罢了。
既然逼不得已陷在泥潭里,就要想办法自救了,更别说萧然看起来比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大人物强百倍。
能关心百姓存亡的人,才是真正胸怀天下之人,他们是武夫,是小人物,但正因如此,他们才看的更明白。
跟着萧然至少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跟着秦家,可就呵呵了。
半天,萧然松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有人的手居然伸了这么长,暗中豢养死士,被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汉王萧旭,秦王萧恪,还是楚王萧恒?
萧然眼睛眯了眯,有这个实力的,肯定是外家背景深厚的,秦王首先排除掉。
他的母亲是个宫女,出身卑微,还指使不动一个武林世家。
汉王外家是鲁城王家,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楚王外家是领兵驻守边关的赵大将军。
他们俩都有这个能量,也有这个可能,但具体是谁,还要回京再看了,现在时间太紧了,就先不管那些了。
杨寻梦的意思他也明白,既然闻道的师父能替闻道做到那种地步,那就说明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既然想投靠过来,收留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好淮南路离这不远,有个地头蛇在行事也方便一些。
萧然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早点儿到淮南,心里也放心。”
笑了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