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出估计是对方最后的考验,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够一网打尽,翟耀辉干脆将计就计,小媳妇儿四五岁的时候都能巧言善辩帮自己老爷子瞒天过海,以她的聪慧和机智,应该能听出自己话的深意。
芽儿确实察觉到翟耀辉语气大变中的深意,可人当时惊的呆若木鸡,接通电话本来还以为能一解相思之苦呢,结果却这么刺激的惊吓!
上一世的杜萱瑾看过不少惊险刺激的军匪片,暗潮涌动的谍战片,可是,那个时候,军人和悍匪都离她太远太远。
这辈子,芽儿虽然找了一个当兵的男人,可翟耀辉生活中的另一面芽儿依旧很陌生,玩谍战芽儿不想玩也玩不起。
小客厅的地暖不如卧房,刚才芽儿就吓出一身冷汗,而此刻握着电话筒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芽儿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害怕接下来自己应答间的一个疏忽大意,就随时有可能会失去电话那头喊自己小媳妇的那个人。
“喂,我说小乖乖,怎么不说话!你千万别告诉老子,你真憋不住给老子红杏出墙了!你个小娘皮!”电话那头,翟耀辉把一个多疑,执拗,又有些残暴的形象扮演的活灵活现。
芽儿捂住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把又乖巧又娇嫩的小千金扮演的活灵活现,“哥,人家哪有啊!人家还不是好长时间没接到你电话,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最后一个呢字,故意撒娇拉长了声调,显得说话的人天真又委屈。
“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挣钱回来啊!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头子真的逼着我嫁给副局长的小舅子了,人家才不要嫁给那个长了一脸麻子的小舅子,人家的心全黏在你身上了!”
芽儿甜的发腻的声音透过严重漏音话筒,不仅传到翟耀辉耳朵里,就连隐约把翟耀辉包围其中的几人也浑身一酥,打了个激灵。肌肉放松不少,怪不得姓杜的小子敢破釜沉舟呢,就他那小媳妇光听这软到骨头里的声音就勾的人心里痒痒。
翟耀辉微微垂首,假装没有看见这几人淫-邪的表情,眼神愈发深邃莫测,心里也隐隐后悔拖芽儿陪自己唱这一出大戏。
“小乖乖啊,听话!我现在跟着老大干大买卖呢,这趟立马能挣二三十万,到时候,我给你买一整套十二生肖的黄金坠子!过年时,老子带一皮包的钞票回去,用成捆的钞票把你家老头那家才有三十来人的小服装厂给砸喽,给你重新盖一间比那个大一倍的。”
翟耀辉一直都紧张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见芽儿医术上出神入化的手段足以自保,也就没逼着芽儿锻炼身体,但给芽儿讲了不少以前执行任务时传递信息的小手段。
上一世,杜萱瑾看过不少警匪片、谍战片和侦探合刚才那段话中的几组数字,当下理解翟耀辉传递的信息,行动时间为晚上23点12分,对方至少有六十人。
芽儿稍稍松了一口气,立时大惊小怪道:“人家才不相信你的话呢。你那个老大难道是开钞票厂的啊!不过,哥,我知道你想向老头子证明你自己,但挣钱归挣钱,别累坏了身体,出门在外要注意衣食住行!对了,哥,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我去看你吧!人家着急你的黄金坠子了!”
“别!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过来!这里住的条件不好,到处都是虫蛇,我才不想听你魔音穿耳呢!不过,这里伙食不错,前几天还掏了一窝蛇,炖了一锅龙凤羹。”
龙凤羹?暑假的时候,芽儿和翟耀辉去东北看完他的老战友,在孟德柱家见过一次。不过,当时那人因为自己害怕,他自己也没喝。这会突然提到龙凤羹,有些蹊跷。
“哥,什么是龙凤羹啊?”
“切,你家老头子不是说把你当大家闺秀养的吗?连名菜龙凤羹都不知道!你忘了,暑假的时候,人家老周才跟你讲过,龙凤羹就是小公鸡炖蛇羹。蛇肉对男人大补,他有一个月天天吃蛇羹,吃的他流鼻血!”
“哥,就别笑话人家,人家那不是忘了吗?谁让周大哥专门说人家害怕的东西!哥,你就让人家看你去呗,到时候咱俩直接私奔!”
“听话,别捣乱,我还得跟着老大办正事呢!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回去娶你,到时候,老子也连着吃一个月的蛇羹,把你弄得下不了床!还有,告诉我妈,让她用炕孵几窝小鸡,把毛蛋给我卤上,大冬天的我就爱吃那一口!不说了,还有事,挂了啊!”
“好嘛!好嘛!人家在家里等你!还有,哥,最近你的头还疼吗?我那时候给你带的安眠药你还有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寄一些过去?听你说又是虫子又是蛇的,估计也没有买药的地儿!”芽儿听电话那头翟耀辉把要传递的信息都送出来了,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自己偷偷塞到翟耀辉脖子上那几个小葫芦里的什么强效安魂散,什么软骨散。
医者可以救人,但医者有时候杀人更方便。翟耀辉脖子上那一串六个铁木刻的小葫芦,除了芽儿给他的救命良药,也有杀人利器。
翟耀辉心中一动,嘴上却嚷嚷道:“知道了!就你多事!我现在干的是大买卖,谁还会注意头疼不疼啊,你以后别整天这么婆婆妈妈的!”
小卖铺里,翟耀辉挂断电话,“刁哥,为了给小娘皮打这通电话,咱们出来不短时间了,收拾一包下酒小吃回去吧,夜宵还是我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