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道口有动静,楼道里站着的几个人扭头一看竟然是翟市长带着几位气势威严的老者从外面进来,也吓了一跳。
众人因为心里有一种被人抓了一个正着的心虚,尴尬的点头跟翟市长打了一声招呼,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不是不想劝架,这突然杀上门来,还没闹明白呢!不过,翟市长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楼下楼道里看热闹的众人神色尴尬的一避一笑,翟耀扬心里顿时戈登一声,老爷子们也脸色一凝。
楼道回音厉害,再加上分配给翟耀扬的屋子就在三楼,房门大开,在门口说些什么,楼上楼下的人能听的很清楚。
楼道里突然又少了窃窃私语声,大家压根不用凝神细听,就能听的真真切切。
住在同一栋家属楼的上下邻居大清早的被吵醒,因为不知道内情,听的稀里糊涂的。但老爷子他们仅凭楼上传来的只言片语,顿时心知肚明。
翟耀辉刚执行任务回来,周身凌冽的煞气还未散尽,平静淡漠的表情下是眼底的肃杀。正好奇打量这个跟翟市长有五分相似的神色清冷青年人是谁的几道视线突然一个激灵。
老爷子们和杜爹也是脸色漆黑。翟耀扬是最尴尬的,向来和煦如风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无奈和深深的厌恶。
虽然在楼下顿足了片刻,但是以老爷子们的护犊心切和脚力劲,从一楼爬到三楼不过是说话的功夫,那边翟奶奶的话音刚落,一行人已经疾步上了楼。
刚上到二楼和三楼楼梯中间的拐角处,就看到门口背对着楼梯口堵着一人,屋内三位老太太神色凛然,显然气的不轻。
毕竟是翟耀扬的前丈母娘,哪怕看在翟耀扬的面子上,杜爷爷他们也不好开口太难听。但翟爷爷没这么多忌讳,人在拐角口呢就接了老伴的话茬,“怎么了,这是?这大清早的,堵上门来替我们教孩子呢!我们家的孩子的家教,还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听见似曾耳熟的声音,神sè_láng狈的王母顶着醒目的巴掌印猛然转头,看清来人是谁,压根不敢直视那双威严逼人的眼神,脸色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煞白煞白的!要不是在门口进退不得的柳月华出来顺手搀了一把,估计直接就瘫倒在楼梯口了。
翟明山当年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这些年修身养性了,但不代表没有了脾气。
见王母诚惶诚恐,嗫嗫的要辩解一二,已经上楼的翟爷爷不耐烦的摆摆手,“别跟老子瞎咧咧,老子不爱听!翟耀扬跟王英离婚是你情我愿,他那时如果有错待王英半分的地方,你直接去纪检委告他,少给老子上门当泼妇乱吠!我们家芽儿一个小丫头,总共见了你一面,哪儿得罪你了!
你也别说我这个当长辈的仗势欺人,既然你一个前丈母娘跑这里来闹,干脆也不用去纪检委了,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你讲讲你凭什么来这里闹?讲讲翟耀扬哪有理亏的地方?如果讲不出来,赶紧赔礼道歉,然后给老子滚蛋!”
“爷爷!”翟爷爷那句滚蛋到底没骂出来,芽儿在屋内听见动静娇声喊了一句。
倒不是怕被骂的摇摇欲坠、哑口无言的王母过于难堪,而是担心翟耀扬太尴尬。
正好看见翟耀辉越过门口的老太太们进来,芽儿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但眼圈却委屈的蒙上几分水汽。
哪怕出生在贫困的红色年代,但芽儿可以说是在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今天大清早,被杀上门来的王母指着鼻子数落,芽儿又不是泥人,当然生气,当然委屈!
王母那番话话里话外的未尽之意太过诛心。要不是自己在众位长辈的眼皮子底下长大,要不是翟哥哥给予了自己足够的信任,搁在古时候,王母几句话足以让自己浸猪笼。
满心给小媳妇一个惊喜的翟耀辉,第一次见自家小姑娘这么委屈的小模样,坚硬的心早融化成一汪春水,赶紧把只长了肚子没长肉的小媳妇搂进怀里,轻拍着哄着,时不时低头在额间轻啄一口!
芽儿心性还算豁达平和,刚才那么委屈,不过是因为突然看到翟耀辉了,这就跟孩子受委屈了回家找家长一样。
况且,刚才老太太那干脆的一巴掌真吓到芽儿了,天大的委屈也没了!翟耀辉又小心翼翼的哄着自己,倒是把芽儿弄得不好意思了!
门外,翟爷爷被芽儿那句爷爷打断,冷哼了一声,再也没看摇摇欲坠的王母。
但是,转身进屋前,突然骂了翟耀扬一句,“翟耀扬,我问你,你拿给我们看的离婚证难道是假的不成?”
翟耀扬听的出来老爷子的弦外之音,余光瞥到楼上有几道人影影影绰绰,苦笑一声,早预计到会有今天!
翟耀扬也不敢辩解,等脸色漆黑的杜爷爷和杜叔他们也都进了屋,这才转而看了一眼柳大姐搀着的前丈母娘,第一次当众表态,“伯母,我跟王英离婚,是非曲直你心里最清楚。看在王英曾经的面子上,哪怕我们离婚了,我也十分敬重您!但是,现在我收回这份敬重,以后也请你自重!”
说完,扭身回家,关上的房门仿佛一道天堑,从此跟王家再无任何瓜葛!
楼上楼下一大早被吵醒看热闹的,也曲终人散,心怀思量的各回各家了!
尤其是楼上有两道人影回家时,脚下格外飘忽!刚才那响脆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