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老县长可是发现了,别看小杜同志年纪小,但医术高明的很。也不说别人,就说那回碰到的那位胸口生恶疮的老汉吧。小杜同志三五下清理了腐肉,开一道清热活血,送一盒药膏,多少年的顽疾,没两天就药到病除。
老县长不着痕迹的没少打听,早听人说小杜同志曾治好过癌症,年前还在京城大医院给心脏病的病人动过手术刀呢。这回去h市,在火车上还处理过产妇大出血……
这些天下来,老县长心里的这个念头早就琢磨了无数遍了,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一直迟疑,才耽误到这会儿才把杜皓宇叫出来,想从杜皓宇这里透透口风。
毕竟,自己这打算可不算太厚道!
杜皓宇也是基层干部,南柳镇田镇长那边有几户这样的困难户,龙泉镇那边也有类似的情况。
说实话,杜皓宇跟老县长的小算盘有些不谋而合。每次见芽儿在家属院那边‘义诊’,杜皓宇几次都想跟芽儿开口这事儿。只是因为芽儿怀着孕,肚子跟吹气球似的,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大,杜皓宇不舍得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所以,见老县长神神秘秘把自己拉出来,一听他吞吞吐吐的开口,杜皓宇顿时明悟。
见杜皓宇表情有些为难,老县长黝黑的脸庞也不由烧的慌,也知道自己这请求实在是有些过分,但自己这也是没法子,病急乱投医。二来,老县长心里有种感觉,以自己这些天了解的小杜同志的为人,这事儿有门!
老县长从上衣兜抽了两根烟出来,递给杜皓宇一根,见杜皓宇不要,又别到耳朵上。嗤的一声划着火柴,烟头忽明忽暗,老县长猛吸两口,食堂门口小小角落里顿时烟雾缭绕。定了定心神,老县长才接着道,“小杜啊,我也知道小杜同志正怀着孕呢,身体不大方便,你真要为难,那就当我没说!”
见杜皓宇没吭声,突然,老县长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藏着掖着我那点小算盘,咱们县那么多户的贫困户,其中最困难的那二十多户就是因为家里有病人!哎,说到底还是咱们县医疗水平不成,也是老百姓穷!”
见杜皓宇表情有些意动,老县长面色讪讪,赶紧又补充一句,“当然,小杜同志只负责帮忙看病,药费什么的我会让县民政局那边想想办法!小杜同志的医术实在糕饼,哪怕县里出这笔出诊费也行!”
杜皓宇曾经也是乡下孩子,又在基层工作了这两年,当然知道老县长说的都是实情。杜皓宇也不是铁石心肠,最后,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老县长,你让我考虑考虑!”
“那成!”老县长要得也不过是杜皓宇帮忙说句话,闻言,赶紧把还剩半根的烟扔地上拿脚踩灭,称兄道弟似的搭着杜皓宇的脖子进了食堂。老县长这不拘小节的随性弄得杜皓宇浑身不自在,真说起来,老县长年纪比杜爹还年长几岁呢!
不过,直到傍晚,杜皓宇也没找到机会开口。
因为火车晚点,一行人吃完午饭已经快下午四点了。等一行人安顿下来,天色眼看着都擦黑了。
翟耀辉陪着芽儿回房间小憩了一会,至于杜皓宇,吃过午饭就叫上郭小海又跟老县长借了车,去火车站接人。这些天自娱自乐游山玩水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坐另一列火车从黄山脚下赶了过来。
不过,火车照旧是晚点,杜皓宇和郭小海把人接回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听见招待所院子里有动静,芽儿睡眼惺忪的刚打开房门,就见十几天没见晒的黝黑的杜爷爷和翟爷爷刚从车上下来。不过,一人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纸箱子,翟耀辉要帮忙接过去也不让,颠颠的朝芽儿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