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贾庆飞如此年轻,却入选了省古琴研究协会正式成员,确实有两把刷子。
弹唱之间,形态自然,其声不俗,雅意随生。整首曲子都很慢,散起,柔落,整个都是在舒缓的琴歌意境婉娩而来,古风宛然。
郑教授听的不住点头,所有学生里,贾庆飞和邓佳怡是进步最大的。前者本身底子好,只是欠缺一些机缘,而后者则经常被苏杭开小灶。更为可贵的是,贾庆飞的琴曲,已经隐隐能够触动灵魂。倘若仔细听的话,便能察觉到些许宫廷画面。
假以时日,他或许会成为民族音乐真正的支撑者!
周围的人,虽然不像郑教授这样听的仔细,但好音乐人人都爱。再说了,这里是环大的主场,哪怕贾庆飞弹的像狗屎,他们也必须捧场!
欢呼声,叫好声不断,让整个学校都热闹的像在开运动会。奥修斯坐在钢琴曲,饶有兴致的看着贾庆飞。他的境界,郑教授只高不低,自然能看出这个学生的能力不俗。但他的表情丝毫未变,无论周围声音有多大热烈,都不能震动他的心境。
再一次提升琴艺的奥修斯,已经完全可以俯瞰世间所有的音乐人。
不多时,贾庆飞止住了琴弦的震动,他站起来,冲周围人弯腰示意。那彬彬有礼,不骄不躁的样子,更引得人人叫好。
贾庆飞看向奥修斯,说:“宴客之曲已结,不知道宾客又能为我们带来什么?”
奥修斯笑了声,说:“既然你这样想听,那我先热热身吧。”
说罢,奥修斯不再去看贾庆飞,而是保持着满面笑容,双手在琴键轻弹着。
音调同样轻快,并不复杂,郑教授微微思索,便听出这是安东·德沃夏克的《幽默曲》。一种在19世纪曾流行的富于幽默风趣或表现恬淡朴素、明朗愉快精致的器乐曲,性质与戏谑曲相似,但节奏有着明显的不同,以各个段落的表情极富变化为特征。
奥修斯弹的很顺畅,也很欢快,前面四小节,听的人忍不住想笑。但到第五小节,又突然被那恬淡朴素的音调所感染,仿佛游荡在田野之度假。
虽然很不想认可奥修斯,但众人依然被他轻易的带起了节奏。看到奥修斯弹琴时笑,他们跟着笑,看到奥修斯平静,他们跟着平静,仿佛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所有人里,郑教授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而当他发现的时候,钢琴曲已经结束了。想到自己刚才随着奥修斯情绪产生的变化,郑教授心里大惊。
触动灵魂,是让人随着琴曲不由自主融入其,仿佛真实经历着弹奏者的心境一般。
但奥修斯此刻并没有使用那种高超的技巧,他只是很简单的调动着别人情绪而已。虽然这听起来并不复杂,但实际要做到非常困难。尤其是在所有人都针对他的时候,还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一步,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道归真,最简单的结果,往往能说明某些非常复杂的事情!
此时,邓佳怡已经到了别墅。她手里有闫雪特意给的钥匙,是为数不多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女性。连宋语婧,闫雪都没给过钥匙,最起码现在没那个打算。
进了院子,邓佳怡立刻闻到清淡的米香。灵米连种两周,味道早已散布四周。但令人惊的是,果香和花香,依然各自占据着自己的地盘,任你什么样的味道,都无法侵染半点。
“还真是种瘾了,不会在屋子里捣鼓什么新品种的粮食吧……”邓佳怡嘀咕着越过院子,向客厅走去。
洛英豪听到开门声,很是意外这时候有人来。闫雪母女俩,通常要在六点多才能回来。他探头看了眼,见是邓佳怡,便笑着打招呼:“邓小姐,午好。”
“豪哥你好啊,苏杭在家吧?”邓佳怡问。
“在,不过他还没从房间里出来。”洛英豪说。
“知道他在干什么吗?”邓佳怡问。
“这谁能知道,可能是忙很重要的事情吧……”洛英豪的回答,几乎是一句废话。几天几夜不出来,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他足不出户忙这么久?
房间里,苏杭面色凝重的将一根玉针插入人穴。这里是最后一处静脉所在,只要完成扩充,此番修炼可以暂时收工了!
几天下来,他发现把经脉暂时截断,分别扩充,想象复杂的多。身体里的灵气,每次只够扩充不足半寸的经脉。如此下来,一尺经脉得分成二十次,而全身的经脉加起来,不知多少丈。如果按之前所想的那样一节节扩充,前面的经脉很快会产生回缩反应。
因此,苏杭必须留下部分灵气不断梳理已经扩充的经脉,防止再走回头路。
这样的话,他用来扩充经脉的灵气,会不断减少。而想要达到满意的效果,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停下来吸收灵气。直到前面的经脉补足,再继续进行封锁。
说起来复杂,做起来更是麻烦。苏杭暗叹,很惋惜次从储物空间里抓出的是灵石碎渣,倘若是一颗完整灵石,哪怕只是低等货色,也足够把经脉轻松扩充一倍以了。
随着最后一处经脉的封锁,大量灵气被锁在这一段。那极度凝聚的灵气,在心念的指引下四处冲击。这种冲击力很大,哪怕通脉境的肉身已经得到很大强化,苏杭依然不自主的口鼻流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一直在持续,他却紧抿着嘴唇,始终一声不吭。
起当年所受的那些痛苦,如今这些不过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