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到底站在穿衣镜前站了多久,直到那个店员举着那个镜子手都举的酸胀了,不由地扯了下来。我看不到了,才缓过神来。感觉我努力憋着的眼泪又想往外跑,赶忙抓住店员的手,问道,“有老虎钳之类的东西吗?麻烦您帮忙把那个扎人眼球的东西给我截下来。”
店员像是对我的话有些不太理解了,或者是听清楚了,但是又不太敢相信,就跟着反问了一句,“小姐,您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颓然地说道,“没什么意思。那你还是帮我把拉链给拉下来吧,我正好要试穿你们的衣服。”
店员“哦”了一声就绕到了我的身后,但是,用了几下力之后,就很为难地说了句,“小姐,抱歉。布料被卡了进去了,您这最好是到专业师傅那里去弄一下,我怕我要是硬拉的话,给您这拉链和布料造成点什么损耗,我可真心赔不起!”
听到这话,我心里被苏墨给挑起了的那股子恶气就一下下地往上涌,咬着牙说了句,“没事,你尽管拉。我不找你赔。你要是实在来不动。就直接给我撕开来!”
“小姐,您真会开玩笑,这种布料怎么撕的动?”店员说着话,就走到一旁去了,用那种好笑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就撕不动了,为什么撕不动?有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能把它撕成两半,他他妈的以为撕开之后再缝上去,就又是一件完好的衣服了吗?”我突然就冲着店员吼了起来,吼着吼着,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那两个店员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就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个信封里的钱塞到其中一位的手中,指着自己的后背说道,“既然撕不开,你们就找把剪刀来把它剪开,这是我给你们的手工费。”
我话音刚落,两位都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很认真地提示道,“小姐,您这可是高定!”
我正要让她们甭废话,给我麻利地剪开的时候,已经有两位保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位站在收银台后面,大概是店长模样的女士指着我说道,“就是这位女士,可能有些不太舒服,麻烦你们请她出去。如果有需要的话,替她叫辆车送到医院去。”
最终,我还是被两名保安当脑子有毛病的人被请了出来,我有些茫然地爬回了家,穿着那件衣服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一夜。电话来了不接,再响就直接关机,门铃响了不应,再响就直接切换到“免打扰”的模式,门被拍的像打雷一样的时候,我就拽过被子把自己给淹了。
平躺着睡的时候,后背上那块刺瞎人眼睛的石头就不停地膈应着我,膈的我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那啃噬着似的。我就只好侧过来睡,可是,侧躺着的时候,不经意地总会闻到衣服上属于苏墨的淡淡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放在他家时间太长了,而且那天穿是他帮我穿的,脱也是他帮我脱的,属于苏墨身上的气味就留了下来!
就在我忍无可忍,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能帮我把衣服给弄下来的东西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阵的说话声。还没有等我走到跟前,就听到门锁“咔”的一声直接被人给撬开了。郑霖、平姐和林薇都跟着从外面走了进来,突然看到我就那么站在门口,吓地尖叫了一声。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们,冷冷地问道,“干什么?”
郑霖用力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在我“嘶”了几声之后,才肯松手,说了句,“知道疼,说明不是鬼,林依依,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化作一缕冤魂,飘飘荡荡地去瑞士找人苏墨索命去了呢!”
郑霖刚说完,平姐就咳嗽了几声,她大概不是很了解我和郑霖相处的模式,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我应该听不了太多的挖苦讽刺。郑霖有些讪讪地收了口,可是,他刚安静下来,林薇就开口说话了,“林依依,我以为你那一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已经百毒不侵了呢!怎么,人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受不住了,那你干嘛不在人走的时候,直接给人拦下来呢?现在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给我们看吗?”
林薇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觉得多难受,感觉都已经习惯了,就低着头,不停地晃荡着腿。眼角的余光看到郑霖拽了拽林薇的手臂,她瞪了他一眼,便说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她是我妹妹,我还不能说她两句?”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我就是困了,多睡了会儿。既没有想不开,也没有演戏给你们谁看,我明天早上保证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去依尘上班,你们都该忙忙去,该乐乐去,我得空了就找你们聚聚!”
说着话,我就把几个人往门外推,倒是平姐眼尖地看到了那戒指,就探出手摸了摸,笑着说了句,“谁要是临走的时候,砸我这么大一块玻璃,我也舍不得死!”
我瞪了平姐一眼,林薇和郑霖却因为这句话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我的后背。郑霖还来了兴致地拿起来研究了一番,颇有些感慨地说道,“苏墨这孙子真够孙子的,这想法打哪儿来的,他这总不能让林依依以后就把这裙子给戴在手指上出门吧?”
我脑补了一下郑霖描绘的那个方面,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满嘴人牙,不说人话!”
郑霖这回倒是没有反驳我,不知道是不是林薇在场,他又经历了上次表白被无视的尴尬,回嘴都回击的没以前那么游刃有余了。我姐看了看之后,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