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洛手持春来,将一位李家天骄独自隔绝开来,这位道袍巫人气息古老,显然不是当世该活着的存在,他双眼冷漠的凝视暮洛,微笑道:“借你之手,打破我的桎梏,可若是你被我所杀,也不得有半点怨言。”
“怨言自然没有。”
暮洛淡淡开口,却凝望天穹。
“只是你李家后人必定为我云中剑宗所杀,一个不留。”
这少年看似风轻云淡的话语,让李家这位天骄微微一愣,说好的帮助他打破桎梏呢?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不是明摆着要他不敢动真本事么?
如此一位看上去还算有个人样的剑子,小心思还真不少。
这位李家天骄不知为何莫名微笑,这无边藤蔓背后的李家后世小子,似乎与这剑子关系匪浅,若真是如此,也教他们这群前辈放心不少。
“云中剑宗的孩子,小心了。”
李家无名道人抬手一捏,暮洛微微蹙眉他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行踪不定,难以抓住那真正的杀机所在。
大地在涌动,陡然之间,一只土黄色的大手自下而上飞出,好似一条土龙飞出,五指并拢,犹如巨龙撕咬,欲将暮洛吞入口中。
杀机隐约从四面八方而来,可真正的杀机却来自于大地之下,奇门道术之中有五行之道,能从自然万物中寻出修行之术,从而克制敌人,暮洛并不陌生。
当初第一次与李中缘交手,便见识过一次,可见到这位李家先烈的土黄之手,暮洛才深深感慨,李中缘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玩意,竟与这位李家天骄的差距如此之大。
“奇门道术与云中剑术究竟谁更胜一筹,我也想知道。”
暮洛默默看着四周五根手指遮掩了天地,他竟然不闪不避,仍由这只大手将他缓缓攥在手掌之中,那李家天骄微微蹙眉,李家昔日乃是奇门世家,狂人无数,其中有实力的后生也不少,可像是暮洛这么狂的还真是不多见,土道在五行术法中最为深厚,气息浑圆,乃是最为坚固的道,莫说是区区行者剑气,就算是百里上人出手,一时三刻也未必能破除他的道。
这位李家天骄微微摇头,显然对暮洛的态度很不满意。
自然,他不可能真的杀死暮洛,这对本不该活在当世的李家天骄而言,杀一位剑者并没有任何意义,可不出手并不代表是朋友,如今这片大地原本是李家所有,如今改朝换代,那所取代之人,貌似也与这剑子关系匪浅。
“看来李家后生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
这李家天骄语气隐着傲气好似将暮洛的生死完全拿捏在掌心之上,他原本还欲开口,可陡然之间,一阵凉风吹来,天象异变,让这位男子略微感受到不安。
此时为何会有凉风?
一片枯叶落地,莫名萧瑟。
此时为何会有落叶?李家天骄双眸微微闪烁,他好似在推算某些可能,但这一刻,一阵咔嚓碎裂声响起,不远处那五根土黄手指竟在一阵寒风后,覆盖了一层淡淡冰霜。
冰霜裂开了一道道缝隙这正是咔嚓之声的源头。
并且,这裂缝还在不断扩大最终五根手指竟然被冻成了冰雕,随着一阵破碎声,冰雕散落一地,一道手持寒意古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这李家天骄面前。
“此剑。”
此时此刻,这位李家天骄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暮洛手中的古剑给吸引住了,奇门道家最擅长推演,这李家天骄之前所推算的是暮洛的生死,可算到后来,竟是‘太岁坐营’的卦象。
“丁奇同六合,心星临惊门,此卦象八方皆利,敌手尽灭,且白云见顶之时,便是大吉之局。”
李家这位昔日的天骄并非无名之辈,此时他周身缭绕出虚无缥缈的气息,他的对手很不凡,并非自己能轻松解决的家伙,尤其是之前的卦象,乃是上上大吉,原本暮洛就被他以土道镇压,卦象却依旧站在他那一边,这已经让李家的这位道人惊疑不定了。
只有自己才不愿意欺骗自己,所以他承认了眼前的一切,尤其是这少年手中的剑。
云中剑宗?这在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当年李家鼎盛时期,偌大西方修行界也不曾有几脉用剑的宗门。
“好个云中剑宗,若不是你腰间四剑,如何能破的了我的术,但是接下来,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家这位道人不再将暮洛看做一位玩呗他周身气息节节攀升,对这位年轻的对手,他展现了惊人的认真与尊重,暮洛依旧风轻云淡,他凝视手中被滋养了一甲子六十年的‘冬寂’,似看见了当年那第一剑子在漫长孤寂岁月下的煎熬与忍耐。
唯有忍耐过最艰苦如冬的那六十年才有机会打造出一柄超越四季歌前三剑的真正灭绝之剑。
春来是生机,夏蝉是活力,秋杀便是寂寥,唯独这冬寂才是真正的灭绝之剑,天寒地冻,人间死去,一切都在皑皑白雪中沉眠到了永久。
“道友,本剑子助你打破桎梏,重现昔日辉煌!”
暮洛将目光从冬寂之上收回,他笑容隐约狂傲,这很少见,一边的小七显得很是惊喜,这位女子从来不见暮洛还有如此狂傲的一面,从相识至今,这位少年虽然举动屡次惊人,胆识过人,甚至敢在不到行者修为时便与半妖为敌,可要说真正的少年气质,小七从未见识过。
暮洛在他眼中十分低调,神秘,偶尔会给她一些惊喜,但小七深深知晓,那一切都是冰山一角,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