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之上一定有人,这是暮洛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这位少年抚摸腰间夏蝉,倒是有了一个新奇的念头,若是在这里耍一套夏蝉剑法,不知冰山上的那位剑子可会自己出来,思来想去暮洛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别的不说,但是这浩瀚海洋一眼望去就令他心神不安,这可不是必孤山,万一遇到了某个脾气古怪的剑子,一剑把他脑袋给削下来那可不美。
再者说了,剑城十八剑子也未必都贪图他手中这夏蝉,比如李巍峨的八百斤金山银山,再比如深夜下的必孤幽冥,貌似比起这夏蝉来只强不弱,看来还是得小心一些,暮洛用手点了一下深邃的海水,顿时身体一个激灵,这海水实在太冷了,刺骨的寒冷立刻遍布全身,令暮洛张嘴吐出一口寒气,这还是海岸边的海水,若是那百丈高的冰山上,温度也会更加残酷,不知不觉间,暮洛对生活在这种残酷环境下的剑子有了一丝敬畏,也不知那李巍峨究竟为何要将自己指引来这里,不过想起茧剑子的打算,暮洛也渐渐明悟,剑城十八剑子的关系还真是复杂,毕竟不是这条修行路上土生土长出来的人,终究是有私心的。
眼前的这片浩瀚深海似乎成了一道天堑,暮洛琢磨着要不要tuō_guāng衣服游过去,再三试了一下海水的温度还是悻悻作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在中途变成了冰块多没意思,但不知为何,暮洛总觉得这深海来的太过突兀,原本土黄色的大地骤然变海,这剑城的地势也未免太过奇怪,又一次盘膝而坐,暮洛在海岸前静静体悟,陡然之间这位少年露出一丝微妙笑意,整个人竟像是鱼跃般一头扎进的大海中,冰冷刺骨的海水涌上身躯,这一刻,暮洛浑身皮肤发青,犹如死人般难看。
“果然,这是修行路……”
暮洛体内炼化了幽世子的修行路,并且也得到了斗世子的传承,这位两股力量与这片深海在某一瞬间共鸣,三种力量融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是真正的大海,暮洛早已经在这片寒冷的海洋中淹死,可这并非实质化的海洋,而是一种修行力量所形成的异像,这冰冷的海水只要同样以修行路去对抗,便能形成一种平衡。
“只要是修行路就有尽头,这条修行路的尽头就是那片冰山!”
暮洛犹如一条人鱼,灵活的在这片大海中扭动身躯,他似感受不到丝毫寒冷,速度之迅捷甚至在地面之上,要知道,虽然这大海只是异像,可寒冷终究是真实的,莫说下海,寻常的修行者哪怕是沾上了一点海水都得冻的铁青,也多亏了斗世子的修行路,气血滔天,让暮洛四周好似有一团烈火包围,寒气也难以入侵,借着这一手本事应该能安然无恙到达那冰山吧,暮洛暗自皱眉,以这剑城十八剑子的怪脾气,估计还得使点手脚,果不其然,暮洛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无论他如何努力的朝着冰山前行,距离那片冰山始终有一种遥远的距离,似乎那片冰山有了生命,在刻意远离自己。
这少年眉头一皱,说到底还是和剑城十八剑子打过了交道,也知道这些剑子各个都是脾气古怪的主儿,兴许这又是一场试炼了,暮洛在海底露出一丝苦笑,这少年竟然散去了一身修行路的力量,凭借着ròu_tǐ在这深海中前行,刺骨的寒冷险些令暮洛死去,他周身皮肤一片铁青,死亡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暮洛敢咬紧牙关,朝着那冰山游去,可渐渐的这种寒意正在慢慢退散,深海的寒意也是一种异像,兴许是那位剑子玩腻了,这才饶了暮洛一命,可冰山依旧遥远,而且这一次那片冰山并不和暮洛过多纠缠,很快就消失在了海面上,暮洛犹如一叶孤舟,在大海上慢慢前行,偶尔朝着深海一看,便是万千鱼虾被冻死的悲惨景色,令他心神不宁,这是一场痛苦的试炼,时间慢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暮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重新看见了那片漂浮着的冰山,并不遥远,相反是这片冰山距离他很近,暮洛旋即了然,苦笑道:“剑子大人真是慈悲,饶了小十九一命。”
看来这冰山上的剑子玩够了。
暮洛趴在冰山上,所幸腰间的夏蝉仍在,想来也是,这位剑子手段莫测绝对在茧剑子与必孤之上,能造化出这么一大片冰山来,还真未必将这夏蝉剑看的多重,只是这片冰山比起那李巍峨的八百斤金山银山来,也不知谁更强一些,剑城十八剑子果然各个手段非凡,暮洛愈发感受到了一点,奈何这冰山是上看不见一道人影,倒是从海岸边传来一阵爽朗笑声,茧剑子来了。
这位剑子化蝶而飞,轻飘飘落到冰山上,比起暮洛之前的九死一生,那叫一个气死人的轻巧舒坦,暮洛无奈的一摊手,道:“看来不是这,我要找的剑子应该不在冰山上。”
暮洛要找一位剑子?原来如此,茧剑子摸着下巴露出好奇状,可终究没有过多询问,既然小十九想要找一位剑子,那他陪着就是了,远的不说,单着小十九体内还藏着一个要命的大宝贝,这位剑子盯着暮洛一直流血的小拇指,微微一笑,道:“这片冰山是养剑之地,十八剑子中一位剑子常年闭关苦修,活了几十年都不曾有一柄趁手的剑,干脆自己养一柄,便在这冰山之上。”
茧剑子环顾四周,脸色渐渐深沉下来。
粗略算下时间,这冰山应该有了五十九年了,五十九年光阴养出一剑,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不过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