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楼上奔下来,在身后戛然而止。
我回头一瞧筱雨还有东西南北四个人正喘着粗气,表情惊愕的望着大厅里的空床。
阿东刚要向我说明情况,我抬手制止了他:“回来再讲,现在时间紧迫,那人既然偷了瞎爷的尸体肯定跑的不快,我们赶紧去追!”
跑了两步我转身对筱雨还有阿南阿西阿北道:“你们四个留下,我和阿东去追就可以了。”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筱雨鼓嘴拒绝道。
“别使性子了!按我说的去做!”我冲筱雨大声呵斥道。
也许是我的声音把她吓着了,筱雨眼中含泪,有点发抖。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轻声道歉:“对不起筱雨,我不该发火,在这里呆着好吗?”
筱雨使劲的点点头。
我和阿东赶紧跑出去追那人影。
阿东对村子周围比较熟悉,告诉我说,村子只有向南的一条土路才能通向外地。我俩赶紧顺着村子的中央大街向南追去。阿东的体力很强,我拼尽全力才勉强能和他齐头并进的奔跑。
追了一会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个人影,我和阿东放慢了速度,悄悄的跟了上去,借着星光可以看到那人背着瞎爷的尸体,正迈着碎步向前小跑,不过好像累坏了,隔老远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那人背着瞎爷的尸体每跑一段路就回头张望下,很警惕的样子。我和阿东谨慎的跟着他。出了华阴村,那人果然顺着土路向南走。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人的体力,背着一百多斤跑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坚持着。
我和阿东一直跟着那人向南面跑,到了归元村的村口,那人停了下来。我心里一阵揣摩,莫非,莫非是祁老头。不过那人只是驻足了十来秒歇了下继续向南面跑去。
我和阿东面面相觑,南面是大片田地,这人要将瞎爷的尸体弄到哪里去?
那人顺着地头的小路歪歪扭扭的走去,来不及多想,我们只能赶紧跟上。我瞅了下四周感觉很熟悉,哗啦的玉米枯叶声响,让我想起了那晚的脸皮。不错,在陈大哥家里的那天半夜就是一张脸皮将我引到了死人湖,而现在我们的走向分明也是死人湖。
果不其然,走了一会前面开阔平整起来。到了死人湖边上,那人将瞎爷的尸体放了下来,抱着他下了湖底,湖中传来哗哗的水响声。
我纳闷起来,这是要干嘛?将瞎爷的尸体抛到湖里吗?
我和阿东蹲下来,慢慢的挪到湖边,向下面望去,湖底的水面恢复了平静,只有轻轻摇曳的芦苇丛。阿东附到我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藏到芦苇丛里去了?”
“不好说,有可能。”
“我们现在要不要下去?”阿东问道。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很快天就亮了,于是对阿东道:“我们守在湖上面,等天亮再讲。”
我和阿东蹲在湖沿上,眼睛紧盯着湖里的一草一木,可是死人湖一直寂静无声。我趁有时间问阿东怎么会被绑在三楼瞎爷的房间。
阿东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太大意了,当时听到夜空有箫声,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不知不觉睡了过四个被绑在了瞎爷房间。”
“这么说那人吹箫将你们催眠,之后将我引上三楼他趁机偷走了瞎爷的身体。”我思索道。
“应该是这样。”阿东回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死人湖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怎么办?”阿东向我问道。
我琢磨了下,对阿东道:“你有没有华村长的电话,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在归元村南面的死人湖,打完电话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瞧瞧。”
阿东拉住了我:“大哥,这怎么行,我下去。”
我拍了下阿东的肩膀:“你要是把我当大哥就听我的。”
阿东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侧身下了湖底,站在下面向芦苇丛里张望了下,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只有进去才能弄明白了。我脱掉鞋子卷起裤管,下到水里,脚刚迈进去,一阵透骨的凉就传遍全身。
我咬咬牙,掰开芦苇丛,一步一步的向前迈。水倒不是很深,齐膝,但是水下的淤泥很软,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才能将脚拔起来。芦苇栽植的很密集,我在里面艰难的走着,突然前脚踩空栽了下去,一头扎进刺骨的水中,做梦也没有料到浅浅的湖水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深坑。
沉入水中,头被冻得阵阵疼痛,手脚先是钻心的寒冷,继而没了知觉般,麻木起来,我想用力却挥不动,身上的衣服犹如千斤将我压向坑底,沉了一会我脚上踩到了硬硬的东西,绝不是淤泥,我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块方正的石板。
我蹲了下去,想借助石板做最后的挣扎浮出水面,双脚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扑通”一声,我没有浮上来,而是被巨大的吸力拉向下方,石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我迅速的下沉,很快就掉落在软绵绵的东西上,我一摸是一块大海绵,上面吸了很多水,看样子是石板翻转时渗漏下来的。
没想到湖底还有暗门,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朝四周望了望,漆黑一片。我站起身来,用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向前走了两步,砰的一下,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一手捂着头,用另一只手一摸,面前是一堵石壁。
我从口袋里摸出湿湿的手机,使劲甩了甩,一按发现还能用,手机亮了起来,我顿时一阵兴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