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我们刚才在外面行走的时候,瞧见你家这颗老槐树的枝子断了一根,不知道是何原因啊?真挺可惜的!”强哥对老妇人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我从伤感中回过神,瞅向了她,也等着答案。
老妇人皱眉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里的时候,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想要起来察看,但暗自一思索,家里十几年一直是我一个人,如果是小偷的话,惊吓了他说不定会对我这个老太婆子下手,于是就算了,蒙头继续睡,反正家里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谁知几分钟后,声音就戛然停止了,这点倒是很令我意外,不过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静谧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正诧异着,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登时就明白是树枝断裂了,虽然心里疼得难受,但也不敢出去一探究竟,只好强忍着躺在床上,后来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清晨出门一瞧,真地断了一枝!唉……”说着连连叹气。
强哥上前两步,将老妇人轻轻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来:“老奶奶,您别难过了,这颗老树枝繁叶茂,断裂的地方还会发出新枝子的!”
“是啊,就当是为它剪枝了。”我也轻声附和,随即歉意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们见树枝搭拉着,只有丁点树皮连接,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伤着行走的村民,所以擅自做主将它拽了下去,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
老妇人很明白事理:“那更好,本来我还打算找人帮忙砍下来的呢!”
从老妇人刚才的话语中我们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我和小十之前将男尸搬上了树丫,只是不晓得他是算好了时间,故意让尸体坠落在我们面前,还是将尸体藏匿在树枝上后,弄巧成拙,让乌鸦给暴露了出来?
小十这时候轻轻拽了下我衣角,指着树干的一处枝桠压低声音道:“那儿似乎有半个鞋印,应该是将尸体背上去的人留下的。”
顺着他的手指一瞅,确实,在树干的第一段分叉处,有一块方形的格子印,应该是脚踩在上面时留下的,而且从印痕格式来看,那人穿的应该是运动鞋。
为了看得清楚些,我朝树干靠近些并踮起脚尖,根据鞋印的后半部分大体推测了下,应该是四十三码的鞋子,那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鞋印只留下一个,说明他身手比较敏捷,体型偏瘦一些,这样特征的人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快速地过滤起来,似乎认识的人中很少有此特征,相符的几个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强哥见我和小十盯着树杈,也走了过来,不用多说他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蹙眉直视了鞋印几分钟,随后对我俩点点头,向老妇人告辞:“老奶奶,谢谢您让我们欣赏家里的宝树,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搅,这是一点心意!”说完塞给她两百元钱,拉着俩匆忙踱出了院子。
走远一些后,我忍不住对强哥询问:“为什么离开得这么仓促,难道强哥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他前后瞅了瞅,见没人后对我和小十低声问道:“除了那颗老槐树,你们有没有观察老妇人屋前的两扇窗户?”
听他这么一问,我和小十才意识到自己的经验匮乏,忙使劲地摇头,并异口同声地询问:“窗户有何不同?”
“窗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边沿闭合处有灰尘翻动的痕迹,很显然,最近刚刚被打开过!”强哥解释道。
我听后反应过来:“那窗户样式很老,位置较高,按说封闭了很长时间,大冬天的,老妇人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推开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夜里的时候,她将插销拔起,有人在外面拉开了窗户,她不是欺骗了我们,就是隐瞒了一些事实。”
“要不要回去逼问下?”小十反问了句。
强哥摆摆手:“没必要,她那么大年龄的人都很固执,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们真相的,还是晚上的时候过来盯一盯,希望能运气好有所发现。”
我们继续搜寻叶子和阿西他们三个,但将整个村子西半部逛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丝毫线索,最后站立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干叹息。
心中有些着急和郁闷,眼神四下搜寻,不经意间落在了一处院门前。破旧的木门与村里的绝大多数人家不同,从门缝中依稀看到里面杂草丛生,石块垒摞的黑瓦房也有几十年历史了,这一切都有种熟悉的感觉,脚不自觉地迈步朝前走了去。
“阿飞,院子是以前通往湖底甬道的那座,下面的暗道已经被你炸毁了,还去干什么?”刚走到门前,强哥就在后面提醒了句,估计是不想让我进去后又想起筱雨,心里伤心难过。
强哥这么一说,我记了起来,院子的确是当初他发现有暗道的那座。暗道通向死人湖下面的工事,在下面的时候我们被豹爷喂了百祭丸,想来这一幕犹如昨天历历在目,但已物是人非,作恶多端的豹爷死了,善良的华村长也死了!
“哇——”
心中感慨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听到一声厉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忙抬头瞅去——又他妈是一只乌鸦,兴许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只,正从破旧院子里飞出,扑腾着翅膀朝远处掠去。冷静下来后心中一阵嘀咕,乌鸦这鸟在民间极其晦气,一般出现时总伴随着死人或者厄运,昨天夜里我和小十就见识了一次,这次不会又有尸体要出现吧?联想到叶子和阿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