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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安崇朗的奇怪眼神,云舒表示很淡定,笑容浅淡的和孟夫人继续交谈,“孟夫人,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孟夫人一度表示很奇怪,今天自己的精神状态就是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个一年轻的医生更是一个奇怪的事情,而现在这个年轻的女子竟然开始问起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瞪大了眼睛,尽管奇怪,还是柔声回应道:“我叫沈梦箐。 ..”
“你——你——”安崇朗伸出一只手,指着云舒,完全已经忘记了云舒公主的身份,他此刻只想要狠狠的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震惊之情,这个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她仿佛是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竟然开始和孟夫人聊起了天。
当然也没有再多浪费口舌,对孟玖钊道:“孟大人,可否先将尊夫人放下躺平,我给她检查一下身体。”云舒没有拿架子,很平和,如同以往给人看病时候的一个姿态。
听到这话,孟玖钊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迅速起身将妻子轻柔的扶着躺回了**上。
孟玖钊站到了安崇朗身边,见好友竟然伸长了脖子去看珑钰公主的动作,连忙伸手拉住了好友,知道安崇朗是个医痴,但这位的身份却非比寻常,就算她今天是以一位医者的身份来的,可同样身份尊贵,因为她的医术是连皇上都认同,为他夫人求来的,医者的身份敏感,在天云王朝,女医的地位低下,说的难听点就是下贱,卑微的人,一般都是家庭条件很不好的女子,才会去学医,可云舒却是天云王朝最尊贵的珑钰公主,如果他们稍有举动不慎,就可能让人家误会,理解上,孟玖钊身为丞相,自然责无旁贷,必须要阻止好友的莽撞举动。
看着孟玖钊的眼神,安崇朗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他也是为了他好。
大概十多分钟后,云舒直起身体,转过身,看向孟玖钊道:“孟夫人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同样她因为是年轻时候受过一次很重的伤,留下了病根儿,近些年来操劳过度,没有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才会积劳成疾,如今看来,安太医的话,也不无道理。”
“看吧,我就说了,难道我的医术还能差了。”听到这话,安崇朗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变得放松了,只是,眼里却带着遗憾,他原本以为,这个公主也许真的能够有一些他所不能及的地方,这样,好友夫人的病情才有机会得到回转。
孟玖钊满脸写着失望之意,心中唯一的希望又端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变得灰暗,如同一盏灭了的灯。
这样的孟玖钊,让云舒看着心酸,抿了抿唇,接着道:“我并没有说不能医治,只是说安太医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已,为什么见丞相和安太医的样子,笃定了孟夫人的病已经没可能救了?”
“什么,你说什么,公主,您的意思是,我夫人的病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突然如同迷路的人看到了指路灯,孟玖钊有些失控的上前看着云舒,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希冀。
点了点头,她能很真切的从孟玖钊的身上感受到他对自己夫人的爱意。
心中叹息,罢了,这个孟玖钊是个痴汉,而沈梦箐,也确实是一个很幸运的女人,整体来说,他们很般配,郎情妾意,夫妻和睦,真正是时间难得的比翼鸟。
“孟夫人的病情很严重,四肢的骨头基本上全都已经**,必须要重塑,而你可知道,这重塑需要你夫人付出什么代价吗?”看着孟玖钊,这样的疼痛,一般人根本难以忍受,虽然她有麻醉药,可是这一次的治疗不同以往,这是痛入骨髓的那种,个中滋味儿,只有当事人才可能明白。
孟玖钊听到这话,也有些愣住了,他是一国之相,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脑袋瓜子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云舒的话很正式,口气也很正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明显这个代价是很艰难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有什么代价,不能是我来付出吗?”
男人的话让云舒的心口泛暖,虽然她不是当事人,可却能够感同身受,这个时候,孟玖钊竟然能够条理清楚的分析她的话,并且给出这样一个回答,足见这个男人对沈梦箐的感情有多深。
再看**上躺着的沈梦箐,同样红着眼睛,但却强忍着身体的痛楚,道:“只要能够治疗我的病,任何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她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只是人家既然说有办法治疗她,沈梦箐就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代价是她不能支付的。
听着沈梦箐的话,云舒点了点头,看向了安崇朗,“你难道没有告诉过孟大人,孟夫人的身体根本不能轻易移动吗?”
“我——”安崇朗也很无语,对于这件事情,他多次对孟玖钊说过了,甚至最后他也给孟夫人说过了,可最后孟夫人给他的答案,让他无言的选择了闭口不言,每一次看着孟玖钊一回府带着他来孟夫人的院子,第一时间就是先要抱一抱沈梦箐,再看着沈梦箐那泛白的面色和唇色,却仍旧面带微笑的样子,就一次又一次忍住了那种冲动。
因为沈梦箐跟他说: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被心爱的男人抱在怀中,她时日不多,所以,赖以享受并且乐于承担这享受过后所带来的一切痛苦。
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疼痛,他都能够猜到有多么的痛,而沈梦箐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她却承担下了这样的痛楚,这该是何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