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老夫人,玉戍扬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悄悄给了手下一个眼色,那人就迅速消失了踪影,随后他若无其事的一直陪着老夫人在后园里摘水果。
老夫人出身不同,政治敏锐度自然就不同,所以也很清楚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和生活,很多事情更不想涉足,所以也闭嘴不言,不时和几个孩子笑闹,旁边有玉戍扬这个活宝,气氛倒也乐融融的。
新年,村子里的人都是要互相走走的,这几年因为云舒做大夫,所以跟村子里关系也稍微近了一些,加上昨天很晚苏夫人那边让人整理的棉被等物品都送了过来,乘着今天初一,是个喜庆的日子,便和揽月带着人往村子里走去。
从村子外围开始发,当然是有统计那些人家需要这些东西,因为这周围的人普遍生活都比较差,所以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住户都有分到棉被棉衣等,因为米面这些云舒前几天就让人送了过来,所以当再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每个人面上都露出动容,这些东西,需要多大的财力才能够得到啊。
云舒并不是一个独揽功劳的人,更何况住在这个村子里,财力外露那是肯定遭殃的,所以当即家家户户表示这些东西都是住在她家里的苏夫人给赞助的,虽然大家不懂赞助的意思,可也明白,这些是人家贵夫人送给他们的,可都不是傻子,人家跟他们非亲非故,就算要借机穷人,也会标榜自己,不会默默来这个地方,所以,大家心里都记下了云舒的好,想着以前他们怎么就还多嘴说她的坏话啊,人家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已经够辛苦了,最开始还要忍受生活的艰辛,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帮忙,反而在后面说人家坏话,如今想想,连抬头看云舒的勇气都没有。
发了一半人家后,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便想着下午再继续来,本来是想要结合大家到他们家去领的,可太打眼了,人太多,这样送方便一些,避免有心人看在眼里以后招来麻烦,可尽管如此,也还是惹了麻烦。
李凤儿早就已经关注着云舒和揽月等人了,看着他们身后那一辆辆马车内的东西,她眼睛都红了,她心里是忐忑的,想着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他们家的一份儿,可逐渐的她看明白了,只有那些揭不开锅,冻死人的穷酸破落户才会有这些东西,而他们家至少温饱,所以这些东西肯定没她家的份儿。
而她也不傻,生怕先出去把云舒给惹毛了,本有他们家的也给没了,所以她一直都跟着,可谁知道,到了他们家门口时,果然如猜测的一般,没有敲响他们家的大门。
顿时,心里的怒火就燃烧了起来,凭什么人家能够有他们家没有,他们家能吃饱那是他们家有本事,而其他人家那是没本事,穷酸破落户,饿死了也活该,贱命一条。
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凤儿却忘记了,他们家也不过是温饱,整个夕阳村真正的有钱人也就屈指可数,而他们家在其他村子里眼里,同样是破落户,因为每顿有得吃可却吃的很差,只是比村子里很多揭不开锅的人要好而已。
云舒不是慈善家,她之前就跟村长里正说得很清楚,这个事情,本身接济的就是穷人。
如果有人愣是要给她找麻烦,那她也不介意好好给人找找晦气,之所以她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送,就是想着夕阳村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需要这些东西,他们拿人手短,怎么也不可能帮忙说她的坏话,很可能还因为一些人说她坏话,而引来他们的群攻。
李凤儿一个人不敢发难,连忙急匆匆跑回了家。
他们家此刻关着门,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过年了,他们家有做好吃的,那油炸的东西可有些多呢,让周围人闻见了,偷偷跑他们家里偷吃怎么办,所以,那关门就是为了防贼。
回到家里,马上四处找婆婆,听说婆婆在杀鸡,急匆匆就跑了过去,果然看到婆婆拿把刀子刚割破鸡脖子,血顺则落入地面的碗中,而那大公鸡此刻也还在死命的挣扎扑腾着。
杨刘氏听着媳妇儿匆匆的脚步声和大叫声,吓得差点儿就把手中的鸡给扔了出去,好在她定力强,很快就忍了下来,却是很不高兴的抬头瞪了一眼冒冒失失的媳妇儿,这个媳妇儿整体上来说还是合她心意的,说跟她也算是合拍。
不过今天大过年的,讲究的是一个吉利,老太太迷信着呢,所以当即不满起来。
也看到了婆婆瞪自己的眼神,可这个时候也不是赔礼道歉的时候,面上凑过去,添油加醋把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然,老太太连手中的大公鸡都马上就不要了,手里还内这那把杀鸡的菜刀,双眸恶狠狠的瞪着媳妇儿李凤儿,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对方,“你再给老娘说一遍,那个贱人竟然给全村人发棉被,却不给我们家发?”
李凤儿承认这事儿是她有些添油加醋了,可没办法,为了把这件事情渲染得特别重点和突出,她只能这样说了,而且这有什么却别,有少数一些人家是没有发,可那有什么区别,大多数人家都发了啊,多他们一家也不多吧。
想着又道:“肯定是我们前两天坑了她一百两银子,她现在心里记恨着咱们家,所以这个时候才公报私仇。”
“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坑了她银子了?”老太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清醒的,狠狠瞪了一眼没脑子的儿媳妇儿,很不高兴,她那开始买孙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