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旭日初升,雄鸡高鸣,暖暖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柩,薄纱,覆盖在桑榆的绣被上。桑榆蹙眉,来回翻转在床上,最后,桑榆索性将被子盖在头上,接着睡去。
“咚咚。”门口传来沉闷的敲门声。桑榆不满情绪更加浓重。桑榆“啪”的一下,将被子甩到一边,起身,用手大致梳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而后掀开薄纱,随手拿起床边矮桌上的衣服,披了起来。桑榆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提起门枢,开了门。桑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看清来人。“曼兮,你来了。”
“桑榆,怎么还没梳妆?”曼兮拉着桑榆的手走了进去。
桑榆将整个身子软在软榻上,“杜若姨不是罚我禁足三天吗?那我就干脆晚点梳妆。”
曼兮摇头,“桑榆,还是快点去梳妆,指不定待会娘亲用过早膳,便过来看你。”
桑榆一听,勉强睁开了眼,“当真?”
曼兮点头,“到时候再惹怒娘亲,我可不管你。我得去请安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自己。”
桑榆懒懒的点头,“知道了。”
曼兮轻叹,桑榆真是个不省心的主。曼兮语重心长的跟桑榆絮叨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桑榆软了一会后,才从软榻上下来,开始认真的收拾好自己。期间,晓儿过来给桑榆送早膳,并代表杜若唠叨了桑榆一句。
“晓儿,我知道了。”桑榆垂下头,不耐烦的开口。
“既然姑娘知道了,那我去给主母回话。”晓儿颔首,退了下去。晓儿离开桑榆的房间,径直走到了内堂处。晓儿掀开珠帘,拐进内堂里的饭厅。
“主母。”晓儿行礼,恭声的开口。
“桑榆有什么动静?”饭桌上的杜若搅着碗里的白粥,询问晓儿。
“桑榆姑娘并无异常,还是和以往一样。”
“好好看住桑榆,桑榆可是不安分的主,说不定待会就偷偷溜出来。”自打桑榆跟着老谋子进府,杜若便大概知道桑榆的性子。和老谋子生活多年,耳濡目染,自是学到不少手段,再加之桑榆生活在乡野,性子本来野。若不严加管教,只怕迟早有一天会在楚都闯出什么祸事。
“是。”晓儿恭敬的退了下去。
“唉,烦死了。”正在房间里抄写《女德》的桑榆趴在书桌,叹息了一声。桑榆把玩被丢到一边的毛笔,撅起嘴来,手执毛笔,在纸上开始乱涂乱画。
“桑榆姑娘。”晓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桑榆耳朵处。
桑榆一听,赶忙挺直腰背,将书桌上乱涂乱画的纸揉成一团,丢到脚底下的字纸篓。而后镇定的拿起毛笔开始认真抄写《女德》。“进来吧。”
晓儿推开门,往左走,掀开珠帘,见桑榆正在认真的抄写《女德》,不由惊了下。
“晓儿,怎么了?”桑榆视线依旧停留在纸上,没有抬头看晓儿。
晓儿平淡的开口,直接说明来意。“主母吩咐晓儿过来看望姑娘。既然姑娘不便,那晓儿就不打扰了。”说罢,慢慢的往后退了下去。
等晓儿的脚步声消失在桑榆耳朵处,桑榆这才叹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被捅破了。其实,如果晓儿再往前一步,便很清楚桑榆根本没有认真的抄写《女德》,因为纸上只有几道虚横。桑榆发愁的托腮,开始认命的抄写《女德》。
和桑榆同样发愁的还有远在天边的子颜,子颜站在思柔阁二楼的的窗前,视线紧盯后院的矮墙,心里想着,桑榆为什么还没翻墙过来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在窗前的横栏。“应天,去看看吧。”房间里一道黑影稍纵即逝。
可怜的应天一脸惆怅的蹲在龙府后墙处,不时往上瞄。应天叹息,开始埋怨起来,公子也是,怎么无端端的给我安排了这任务,你说,我总不能像桑榆姑娘那样随便的翻人家的墙,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蹲在人家的墙角处吧。待会被人看到了,那又该如何解释。应天惆怅的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
而在里头同样惆怅的桑榆托腮,不时的瞄向窗外,看着杵在门口,神情严肃的晓儿,桑榆不由撇嘴,嘟囔道,“这晓儿,怎么那般尽忠职守,一动不动杵在门口,也不知偷个懒。”
“姑娘。”晓儿跟走了过来的曼兮恭声行礼。
曼兮摆了摆手,“我能进去吗?”
晓儿难为情的开口道,“姑娘,主母吩咐任何人不准打扰桑榆姑娘。”
曼兮玩笑道,“晓儿,你在我们龙家呆了也有些年头,是时候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下了。”
晓儿一听,吓得一个激灵,她可不想这么快被人发卖出去,毕竟她还是个丫鬟,出身低微,能找个像样的夫家那可是登天的事,与其委屈自己,倒不如在龙府做个丫鬟自由些。
晓儿赔笑道,“姑娘莫开晓儿玩笑了,晓儿还想多伺候主母,姑娘几年。既然姑娘想进去,那晓儿万万不敢阻拦,只是还请姑娘不可太张扬,不然传到主母耳中,晓儿免不了一顿责罚。”
曼兮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太过难做。”说罢,推开桑榆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桑榆一听门开的声音,便往门方向看去,见曼兮正在往自己方向走来。桑榆勾唇,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曼兮?”
曼兮掀开珠帘,走到软榻处,坐了下来,桑榆跟着坐在曼兮的对面。
“曼兮,你怎么进来了?杜若姨不是下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吗?”桑榆直视曼兮,疑惑的开口道。
曼兮浅笑,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