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南到城主府大街并不远,约莫两炷香后,秦烈出现在一品庐外。
原本属于沐府的宅子,经过祝松池悉心改良、大动土木变成了一栋背北朝南的大型商铺,虽然这里并非属于坊市范畴,但周围都是一些世家的产业,从来不缺少客流。
一品庐专注丹药多年,同时兼理药材生意,药材和丹药都是消耗品,一品庐的价格也公道,不说门庭若市,至少时有修士登门。
来到一品庐内,秦烈并没有发现祝松池的身影,铺子里只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和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打理铺子里的生意。
那花白头发的老头秦烈还是认识的,他是祝松池的管家刘胡,以前在一品庐担当记帐先生的角色。
至于年轻人,秦烈就不认识了。
背着手走进一品庐,秦烈走近刘胡道:“刘先生,祝掌柜不在吗?”
刘胡掀起两只疤瘌眼一打量,赶紧从桌子后面跑了出来:“原来是烈小先生,掌柜的在楼上呢,我帮您叫一声啊。”
秦烈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没有客人吧?”
刘胡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烈小先生楼上请。”
“好。”
秦烈大摇大摆的从铺子东南角楼梯上了楼,到了楼上,可以看到有几个雅间,中间一条走廊。
这沐府的宅子本是住人的,所以并不像普通的铺子邻街,可以说进了大门之后,前院的左右正南都是铺子,院子很大,而原来堂屋则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楼上是祝松池私人的书房,还有几间会客的雅间。
秦烈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屋子,笃笃笃敲响了房门,随即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我不是说了要休息吗?”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祝松池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秦烈见状打趣道:“祝老板好享受啊,怎么,生意做大了可以当甩手掌柜的了?”
“哎哟,是烈小先生啊,来来,快请进,快请进……”祝松池睡意全无,丝毫不敢怠慢的将秦烈让了进来,随后伸着脖子冲楼下喊道:“鸣川,鸣川,快沏茶。”
他唤了两声,秦烈走进了书房,二人坐下,祝松池像见了恩人似的咧着嘴乐道:“烈小先生,我们可是有阵子没见了,上一次小店开张的时候都没能得您大驾光临,着实令人遗憾啊。”
听祝松池的口气他还记得是自己全力相助才有他的今天,看来这老头没把自己忘了,秦烈心中甚慰,笑道:“现在来了不是一样吗?再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应酬,那天人很多吧。”
“还可以吧,都是一些老朋友,给在下几分薄面,捧捧场而已。”
两人接着寒暄了一番,过不多时,房门响了,祝松池唤人进来,秦烈一看正是先前在楼下见到的年轻人。
祝松池见状将年轻人叫了过来,拉着年轻人的手对秦烈说道:“烈小先生,介绍一下,这是犬子,鸣川。”
“鸣川,这位是烈先生,为父跟你提过,快叫人。”
祝鸣川很有礼貌的冲着秦烈深深一躬,道:“鸣川见过先生。”祝鸣川说着拱手一礼,中规中矩,一身儒气,令秦烈眼前一亮。
须知道,举丹世家子弟,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娇气,平素里遇到陌生都会两眼朝天,过分的不可一世,可是那些劣性秦烈在祝鸣川身上一点都没看到,反而谦和守礼、本本分分,能拥有如此气质,看来跟祝松池的教导脱不了干系。
秦烈欣然的点了点头,果然有什么老爹就有什么儿子,这个祝鸣川倒是一个谦谦公子。
他没有用元神精神力窥查祝鸣川的修为,不过看来实力也是弱,秦烈道:“你们年纪相仿,不必如此客气。”
祝鸣川缓缓拔直身形,摇头道:“应该的,早便听父亲说过,先生与父亲妄年相交、信重如友,一品庐能有今日,还是先生全力相助,于鸣川而言,先生是父亲与鸣川的恩人,鸣川岂敢造次。”
祝鸣川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话语中更是带着几分感激,秦烈也只能答道:“我与你父生意往来、互惠互利罢了,恩人二字实在不敢当。”
祝松池把话接了过来道:“烈先生,以您与老朽的交情,让这孩子视您为尊长也不过分,您就别太客气了。”祝松池说完,对祝鸣川道:“鸣川,你先下去吧,我和烈先生还有事要谈,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祝鸣川嗯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下。
直到他离开房间,祝松池才幽幽一叹,道:“唉,这孩子因为我的关系在祝家时常受到欺辱,多年来养成了自卑内向的个性,前几年我才把他交给一位友人照看,并授以修真法门,盼着他有一天能接掌一品庐,我年事已高,守不了他多久了,烈先生年轻有为、未来必定有一番作为,老朽今天讨个好,万一我不在了,一品庐有什么麻烦,还请烈先生照看一二。”
原来祝松池把自己的儿子叫来存了这么一份心思。
这到不奇怪,毕竟在上元城只有祝松池知道他的底细最多,这几年他是怎么修炼过来的,祝松池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是能猜到一二,可是秦烈有些不明白,祝松池本身就是一个归真初期的高手,还需要别人照看他的儿子吗?
秦烈不解,问道:“祝老高看在下了吧,以祝老的修为和现如今一品庐的地位,令公子还需要我照看?”
祝松池叹了口气:“烈先生有所不知啊,身为修真中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