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了。
那女鬼缠了他整整七天了。
白瑾眼圈乌黑地看着对门被贴在墙上笑眯眯的招财猫,笑眯眯的眼睛贱兮兮地看着他,一只肥胖的爪子高举,一只爪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元宝。
犹豫片刻,白瑾还是像那只猫一样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只听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门后忽然映入一张清秀俊丽的脸庞。那人仿佛刚刚睡醒,睡眼惺忪,一边开门一边扒拉着头上的道观,背后依旧挂着那两面左边写着“驱魔”,右边写着“辟邪”的帆旗,那把桃木剑被他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看样子是正准备出门。
可少年微眯的双眼在看见白瑾那一刻瞬间精神了,眼冒精光,还幽幽的透着绿。他个子比白瑾矮,只看得见白瑾脖子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看见来人长什么样子,嘴倒是先一步吐了词儿:“算命50,写符100,驱鬼1000,先生您看您要来点儿什么?”就像是本能的反应,他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脸上却还是没睡醒的木讷样,但就那一双眼睛倒还算烨烨生辉,就是透着绿光像个饿鬼一样。
白瑾张了张嘴皮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嘚吧嘚吧的嘴却停了下来:“是你?”声音陡然提高,似是不满。
那矮个子少年终于看清了白瑾的样貌,开口就道:“抱歉,不接。”
得,感情这小子还是个小心眼儿的。
被人拒绝白瑾倒也没觉得尴尬,他颇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少年就把自己路给绝了。他看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傲慢得像只小公鸡,开口道:“小道长还真是神机妙算,我可没说我是来驱鬼的。”
少年闻言面无表情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是最讨厌同你们这帮无神论者做买卖的,没有一颗敬畏神灵的心还想寻求神灵的庇佑,这天下可没这么好的买卖。”说完又学电视里面挥手赶人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继续道,“没事就去一边呆着,别挡了我出门财路。”
白瑾当然不让,这小伙子有些本事不说,他也的确是遇见麻烦了。如果能够真的把他屋子里的东西给弄出去,被他翻个白眼说几句倒也没什么。想着,白瑾就倚在了少年门口,他身长腿长的,少年一时也迈不出去腿,自然是愤怒地抬头怒视,却对上镜片的冷光,少年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2万块帮我把屋子里的东西弄出去,让她别再来烦我。”白瑾冷冷地开口,洁白的针织毛衣同他的镜片一般折射冷光,刺得少年危险得眯起了眼。
“嗤,你们这些城里人还真喜欢拿钱砸人啊。”少年讽刺一笑,随手就将脑袋上的道冠扯掉,“行,你乐意站着就站着,这单生意我说不接就不接。”少年倔起来也是个暴脾气,扔了道冠就把门狠狠一扯就要关上,被白瑾一手挡住。
“3万。”
“你霸道总裁啊,神经病!”少年嗤之以鼻,加大了关门的力道。
“5万。”
“行,你乐意呆着就呆着,老子回房睡觉行吧!”见门依旧纹丝不动,少年放弃与白瑾抗争,转头就准备往房间走去。
“8万。”
少年回房的脚步顿了下。
“10万。”
“老板你说吧,咱什么时候开工。”
没有停顿片刻,少年突然答应了下来,猛然回头,只见白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知怎地,少年心里突突冒着不祥的预兆:“我会跟你拟一份合同,事先我会先给你2w,如果事成,我会给你剩下的8w,要是不成……”白瑾蓦地笑了,“咱们警局见如何。”
玛德,过河拆桥就说的这种人!!!
少年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嘎吱作响的声音:“你、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驱不了的鬼呢。”
白瑾一耸肩,轻松说道:“但愿,我还得上班,先走了。”他轻悠悠地步伐在空荡的走廊回响,少年瞪着白瑾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又愤恨地瞪了一眼白瑾房门的方向,片刻后,愤怒的脸庞转为了沉思。
其实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这男人招惹的东西,恐怕不简单。他想起一礼拜前那男人手上乌黑的怨气,那么浓烈,没有几百年的道行恐怕残留不了如此之久。
方才他拒绝了男人倒也不全是因为他说的那么道貌岸然,而是……
少年伸手捏算了一番,面色沉重 。而是此次驱鬼,是为大凶啊……
“也罢,我倒是从被师父赶下山来很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东西了,倒让我来会会,你究竟有多厉害。”少年抱胸倚门而笑,清秀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艳丽妖娆,他身后的两面帆旗竟是无风自动,显得诡异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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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坐沙发上随意的看着这个自称是林止蔺的少年道士在他的客厅捣鼓着什么。只见少年在客厅四周竖了几根木签,将客厅围了起来,又用细红线串了铜钱做牵连,头尾都连接起来绑在木签上。红线极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若不是此刻阳光正盛,照在红线上泛起微光,连白瑾都会以为那铜钱是凭空飘着在客厅。少年一边围着客厅牵连红线,一边嘴里嘟囔着白瑾听不懂的话。白瑾想着估计是在念咒,也不打扰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放上喝着咖啡看他捣鼓。
听那个林止蔺自己说他这房子格局风水不错,客厅布局也是精巧,因此正好用红线在客厅摆一个阵,而只有在一个没有风水禁忌的屋子里这阵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白瑾对于此事半信半疑,但这林止蔺却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