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杨啊。 ”海老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也是……我其实是……”海关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树大有枯枝啊。”海老爷子说,“以前我一直想着,一家人要在一起,互相帮忙,互相分享。现在看来,我真是错了。本来就各有心思,勉强合在一起,也没法子生出感情来,反而更多龌蹉。有的喜欢避暑,有的不喜欢。有的乐意去山里,有的乐意去海边,我硬把你们叫到这和尚庙来吃素,是我不对。罢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勉强,大家各过各的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海关杨立即说:“大哥,你不要这样,我认错了还不行吗。”说着毫无征兆的就留下一串串眼泪,“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在外闯荡,互相扶持,才有今天。大哥你要退休了,清泉他又不争气,我只是想刺激刺激他,没想到反而被外人看了笑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黄文斌真想狠狠地一巴掌打过去,这叫什么话啊,他污蔑黄文斌不成,反而被黄文斌揭穿了真相,倒是黄文斌不对,影响了他振兴海家的大计?存心想要反驳几句,可是周围已经乱七八糟的嚷嚷上了,根本没人听黄文斌说话。“老爷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自愿来陪您避暑的。”
“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才对。”
“虽然您就要退休了,可我们海家就是海家,永远都是海家,团结一致,互相扶持。”
虽然说是团结一致,可有人就忍不住辩解起来:“关杨叔手段是不对,不过他毕竟是一片好心。”
海清泉是长子嫡孙,当然有一帮人围着他,有人就说了:“呸,污蔑黄老板也就算了,还带上清泉算是什么意思!”
“关杨叔一向都口直心快,容易得罪人,自己家里人还不能谅解吗。”
“说人家偷东西也算口直心快啊,今天真是见识了。”
“不就是一个小老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老板?你也有脸说这话,做着几十亿的生意,敢说黄老板是小老板。”
海老爷子大喝一声,“好了!都当我死了是不是,还说什么团结一致,这就分成两边开始对骂了。关杨啊,你这人有冲劲,这是好事,但只有冲劲,那就是坏事。被屁股绑架了脑袋,想也不想清楚,就坐这等事,人家一看,你这不就是傻子吗?坏不要紧,蠢就不可原谅了,做坏事都做得这么没脑子,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海老爷子退休,海家在官场就要靠海关杨撑着大旗,要说海关杨看海清泉不顺眼,乃至于要陷害海清泉身边的党羽来打击海清泉,在海家内部争取更大的发言权,这都没什么,谁让海清泉不肯走危险的仕途呢,海关杨肯走仕途,给家族做了贡献,当然就会有相应的权威和特权。可是陷害得这么蠢,这么无能,以后在官场上岂不是任人鱼肉?怎么能维持住海家的影响力,怎么能保住海家。海老爷子是真的失望,不是说说而已。
“我……没想到黄文斌居然会录音,本来是天衣无缝的。”海关杨不服气的说。
“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黄文斌老实不客气的说,“深夜一个陌生人跑进来我房间,我怎么会不防备?李炳辉冒充勤杂工,根本一点都不像,姿势,行动,关节,茧子,一看就看出来了。”其实黄文斌压根没看出来,只是这么顺口胡说罢了,“说辞也是破绽百出,什么捡的菩提子,星月菩提根本不是菩提树结的果实好吗,那是黄藤的种子。”这当然也是山寨老爷爷现查出来的,“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一听就知道是假话。我就不跟你说这庙是南宋时候建的,根本没有千年。”
“虽然本寺是南宋时候兴建,不过在建寺之前原来有一座小庙,乃是唐朝的古庙。因为战乱成为废墟。战乱平息后在南宋时期重建,山门,佛塔都是原来的,还有几个罗汉雕像也是原来的,那株菩提树,更是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说千年并无不可。”方丈忽然插嘴,本来他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可是涉及到这一段公案,就不能不出声了,这可是庙里花了无数人力物力考证出来的真相。
黄文斌愣了一下,才说:“原来如此,多谢方丈指点。”
“不敢。”方丈说,“至于这智方,妄言破戒,我只能将他赶出山门了。”
“师傅!”智方叫了一声,却没多少感情,他既然能做这种事,早就不把自己的和尚身份放在眼里了。
“你好自为之吧。”方丈不再说话,现代社会什么方外之人就是笑话,所有的一切都在政府控制之下。其实也不单只是现代社会,古代也一样,政府有专门控制各类道观寺庙的部门。只不过古代控制能力弱,现代的控制能力更强而已。海老爷子是征服力最顶级那一层,海家里面无论海清泉还是海关杨,都不是方丈能得罪的,所以只能什么都不说,谁也不偏袒。但说实话,海关杨居然收买他庙里的和尚诬陷他人,方丈心里不生气才怪。
“真是对不起大师。”海老爷子叹一口气。
“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作非为。”连累大哥丢脸,海关杨没办法,只好道歉。
“阿弥陀佛。”方丈只能避实就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智方啊,只要有一颗向佛之心,哪里都是方便之门。”
“师傅……”智方对这个结局早有准备,可是想起过去种种,忍不住红了眼睛。
“至于你。”海清泉冷冷的